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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涯,你是白眼狼么?看不出来锦鲤这丫头喜欢你?你不会给人家温柔就算了,人家不过喝了一碗粥,你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还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么?
“你说什么!?”陆无涯转身瞪着我,他满眼腥红,原本就是火红色的瞳孔外此刻布满血丝,像一头洪水猛兽,咬牙切齿剑拔弩张。
“锦鲤,你别理他,这粥又不是他做的。回头让胭脂给你做新的吧,这粥都放了一夜了,大热天的肯定坏了不能吃了,等下给倒了吧。”我过去给锦鲤把眼泪抹掉,我不喜欢看到女人为男人哭泣。
锦鲤委屈地看看我,又看看陆无涯,想说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回头,看到无涯呆滞的脸,他死命地盯着我,眼里却看不到平日的神采,伤心欲绝的表情。他裹满白纱的手狠狠地攒成拳头,站在那里微微发抖。
我推着锦鲤出了厨房,让她带我回卧房,我暂时不想看见这个凶神恶煞的陆无涯。
推开房门的时候,我清晰地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墙头被人用拳头生生敲碎了的声音。我没有力气回头去看那个同样粉碎了的手,我没有看到陆无涯坐在厨房里,把那锅凉了一晚的粥,麻木地吃了一下午,他每每吃到一块碎了的鸡骨头,又把它生硬地吞咽了下去。我不知道,这个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男人,昨日为了我梦里的一句话,赌气地不让任何丫头进厨房帮忙,独自一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做了一碗又一碗,失败,进步,好一点点,再好一点点的粥。我更不知道,他那从来没有受过剑伤的手上,为了一碗粥而留下了数不清的刀痕,还有那被他自己敲得粉碎了的手骨
“锦鲤啊,你是不是喜欢无涯?”我把锦鲤拉到床旁坐下,我则像个重症病患一样躺在“特等加护”病房里。
锦鲤头低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又羞红,顿了半天才点了个头。唉,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对待,任谁都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过这样的男人吧。
“其实,无涯他心眼不坏的,有的时候脾气臭了点,你别把他说的气话放心上。”我摸摸锦鲤的头发,有点干枯,想来她似乎也是个苦孩子出生。
锦鲤又点一下头,似乎她的脑袋很沉似的。“恩,我知道。”她慢吞吞地说出一句。
“多给他留一点耐心,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再庞大的冰山,总有被阳光慢慢融化成水的一天,他陆无涯又不是施华洛士奇水晶做的。”我语重心长。
锦鲤抬头看看我,似懂非懂,貌似我又用了什么现代化的专有名词。
“呵呵,冷爷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的呢,要好好相处呀。”我安慰她。
锦鲤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
婆媳之间典型干燥无聊的对话套路,居然被我用在了此时,我笑笑,这后妈真的是当上瘾了。
我把锦鲤差遣出去给我找些吃的,一个人又静静躺在空无一人的硕大房间里,侧头看到地上摆着的一碗清水,曾经隔阂在我和陆无涯中间的一碗水。它仿佛在嘲笑地看我,似乎我刚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过了大半个时辰,青儿推门进来伺候我,端的是酒酿圆子还有盘饺子,还好,不再是皮蛋瘦肉粥了。
“锦鲤呢?”我一边吃饺子一边随口问。
青儿顿了顿,道:“她和无涯少爷在一起。”
“哦,那就好。”我继续狼心狗肺地吃饺子,随口吩咐青儿,“等下记得给无涯的手重新包扎下,哦,让锦鲤帮他包吧。”
青儿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又道了声“好,知道了。”然后就掩门出去了。
我舀了一口酒酿圆子放在嘴里,明明甜得腻得可以让人酸掉牙齿的东西,怎么一下变成了苦口黄连。看来这一病还真是不轻,连我的味觉都一起消失了。
接下来的五天,我基本都是瘫痪在床上度过的,抬头看到的是黑漆漆的房顶,撑起身子看到的是蒙胧微亮的山水屏风。做女人真无奈,平白比男人少活了四分之一的寿命,虚无地在暗地里舔嗜伤口。
自从上次的“你说什么!”之后,我就再没看到过无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逞强地睡在房顶还是去睡了客房,不知道他的手怎么样了,锦鲤有没有给他重新包扎。
明明是大夏天,我居然开始怀念起宇诺给我冲的热水袋,他知道我一睡就很死,知道我总是会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脚腕上烫出一个个水泡,他总是会细心地给我的热水袋外头包上一层毛巾,早早地放在我的被窝里,却从来不给自己烧一次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