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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深邃却不像无涯那般英气逼人,而是夹杂着而立之年男人特有的韵味;瞳孔目前是不太黑的深褐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波斯猫;他的眉很挺拔,却又不给人留下剑拔弩张的气势;他的鼻梁挺拔有些像混血儿,他的唇很厚很性感却又让人感觉他是个薄情的男人;他的下巴不如无涯的尖削,有一条淡淡的鸿沟。整张脸有股阴柔之美却又不失男人稳重的城府。
只是我不能肯定,这个善于易容变声的男人,什么时候才会卸下他防御的铠甲,以真实的面目示人。又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的生活,遗忘了自己本来的容颜。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个有“过去”的男人,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他是个和冷无双有羁绊的男人。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事?服过解药了?”他蹙眉,狐疑地打量我,不知是在试探还是关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说文言文吗?我怎么听不懂?什么解药?我又没中毒!
我知道,既然我发现了他和冷无双微妙的关系,那这个男人迟早会识破我不是冷无双这个事实。自上次在胭脂铺看到斜阳的样子我心里就明白了七成,论易容,无人能比得上艳如玉,他这两日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不把他同斜阳的古怪联系在一起都难。那为何他要将斜阳易容成冷无双的模样?斜阳自愿的么?艳如玉爱冷无双么?冷无双爱艳如玉么?
这个稳如磐石的等边三角形结构,解得我脑子涨疼。
如果我能回去,能把这个身体还给冷无双,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结局?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旁边,蹲下身子带着欣赏的眼光,寻思着我隐约浸在水里的身子。自从上次的“巴掌”事件后,丫头们都把菜色改了,给我东补西补的,我的身子居然也有些丰满了起来,起码突兀的锁骨不再扎眼。
“喏,吃吧。”他摊开手掌,不过一颗小小的褐色药丸,为何他的动作温柔地像是要给我看他掌心中盛开了一朵奇葩?
我怀疑地看看他,道:“我怎么知道这是解药而不是毒药?”
他突然收掌,拳头紧握,像是要将手中的药丸捻成粉末般。我抬眼看他,他愤怒地瞪我,眼里的颜色慢慢往两个极端转去。
干嘛啊,我不过问个正常人都会问的问题而已。
无奈,我现在全身赤裸浸在水里,离我最近的大浴巾离我还有两三米的距离,而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火冒三丈的男人近在咫尺。
我只好对他笑笑:“恐怕无双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艳老板见谅,稍作提醒?”我避重就轻道出事实。
这次轮到他一愣了,他一把从水里抓起我的右手,动作过快也不知道碰触到了我身上哪处敏感的地方。我又一次莫名其妙脸红,在这个男人面前倒是第一次。
他紧张地给我把脉,然后又怀疑地看我,又看看自己手里那被他捏得变形了的药丸。怎么,波斯猫,你带错解药了?还好我没吃闹!
“你是谁?”艳如玉掷地有声的声音。
我脑子里嗡嗡嗡的声音。
他识破我不是冷无双了?我该怎么办?说出事实?灵魂附体投胎传世穿越时空?告诉他我是从一个不知明的“未来”来,他会相信我说得话而不一掌劈死我么?
“为什么你体内明明有御阳功的气息,血液里明明流淌着起伏的灼情之毒,却又都被封印住了?”他不紧不慢问我。我还一旁发傻。为什么,他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觉得难以消化。
“失忆。”我呐呐地吐出扼要的二字。
“失忆?”他重复,仿佛这两字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他想了许久,我同步呆滞了许久,他突然捏过我的下巴,狠狠看我。我的下巴被他大力捏得变形,疼得我微微皱眉。他目光如炬,似是要将我洞穿般,我不惧他,拍掉他的手,反瞪回去。他又一把把我掰过去,食指滑过我的右眼下方的泪痔,拇指落在我温热的唇上。仍然霸道,眼里却透着我不懂的黯然无奈。
“你明明就是无双,为何我觉得自己爱上的却是另外个女人?”他缓慢地说着,手指冰冷地在我的脸上游移,时间仿佛跟着放缓了步子,随着他指间的摩娑才滴答流逝。
我看着他,为何今日的艳如玉如此的脆弱,仿佛一条猛虎却被只白兔伤了要害。
我不敢看他,我害怕听到他口中那个我奢望听到不敢听到不想承认的“爱”字。
这个字眼,我不应该在这个男人口中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