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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了饭,他便拿云舒一家人的身契来找凤姐。
王熙凤正在分派处理下午的事情,听说他来,抽不开身,便把平儿给打发出来:“我们奶奶实在是抽不开身,让我来问三爷是什么事情,若能能办的就直接办了,也不必在等奶奶,也耽误三爷的事。”
贾琮就把要给云舒一家脱籍的事情说了,平儿听完笑道:“原来是这事,前些日老爷已经吩咐下来,说是这几家忠心有功,让奶奶酌情奖赏,已经分赏了不少银子下去,还打发了小丫头去芦雪广问过三爷。”
贾琮点头:“那些都很好,替我谢过二嫂子。”
平儿笑道:“我原想着这云舒与别人不用,三爷肯定另有赏赐,前儿我和奶奶还说,三爷一时高兴,说不定会给他们家脱了籍的,没想到三爷今儿就来了。即使如此,也不必再回奶奶去,他们家男人是在琏二爷手下做事,母亲在后院浆洗衣服,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职务,三爷只管把卖身契给了他们,再让人去账上支些银子就是。”
30大保镖
云舒原本姓陈,名叫陈东,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陈南和陈北,他父亲陈实在贾琏手底下管牲口,贾琮被刺的时候,并没有大肆张扬出来,外面传的都是“刺客血洗南安王府”的桥段,因此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几乎丧命,而云舒是个嘴巴紧的,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上面,回来也没有跟父亲说,陈实虽然听到些传闻,但问了云舒几次,云舒都含糊地应付过去。
贾琮走进院里,一群小厮下人都来上来打招呼。
贾琮点点头:“你们去把陈实给我叫过来。”
有伶俐的赶紧去后面马棚里找人,很快,陈实就急冲冲地赶过来了,云舒也跟在后面,贾琮看他穿着粗布衣衫,下襟上都是水渍,两条袖子挽到胳膊肘上,立时就是一皱眉:“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养伤吗,怎么又出来干活了?这是洗马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让你在我身边了。”
云舒赶紧说:“我已经大好了,总在床上躺着不像话,况且也没有我在那里养着,任由父母操劳的道理。”
陈实看了云舒几眼,他不知道儿子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心中带着疑惑向贾琮问好:“三爷,您找我?”
贾琮把他们家的身契从袖子里拿出来递过去:“你看看吧。”
陈实接过去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他是不识字的,只是卖身契还是见过几遭的,因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是贾家的奴才,从没有想过赎身脱籍的事,因此也没往那上面想,不知道贾琮是什么意思,捧着那几张纸,仍然等着贾琮的下文。
贾琮看他脸上没有露出惊喜的意思,还很纳闷,继而明白过来他是不认识字,不禁莞尔:“这是你们家几口人的卖身契,我从父亲那里要出来,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他最后这句话是冲着云舒说的,云舒先呆了下,之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贾琮跟前,眼含热泪,哽咽道:“爷,我……”
贾琮抓着他的手要把他拉起来,连使三次劲都没能成功,又怕将他伤口拉得迸开,看他这幅模样,心里也很难过,抬手轻抚云舒的额头说:“我知道你一直羡慕小墨儿的,虽然他没了爹娘,只剩下一个敲骨吸髓的赌鬼舅舅,但你也羡慕他的自由身的。我平时就算待你再好,也改变不了你的出身事实。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一样了,咱们以兄弟相称就好!”
云舒哭道:“我不离开爷!”他跟着贾琮二年多,倒是学了不少字,去他爹的手里把自己的卖身契拿出来,双手捧着递给贾琮,“我父母兄弟能脱奴籍,已经是爷天大的恩赐了,我只求以后跟着爷,一心侍奉爷……”
“快别说这样的话!”贾琮把他的那份契约拿起来撕成粉碎,然后托着他的双臂,让他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该以家国事业为重,哪有要一辈子做人奴仆的?你能出去闯出一片天地,就比在我身边伺候几百年还要好的了。”
周围的奴仆院工们都极为羡慕地看着陈实一家,他们也都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是奴才的命,自己是奴隶,孩子一生下来也都注定是奴隶,甚至就算是贾家将来倒了,他们拉出去卖给别家,也依然是奴才,子子孙孙,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头,除非像如今这样主子特赏恩典,否则就算是有钱也是不能自由的。
陈实拉着儿子给贾琮磕头,贾琮让云舒把父亲扶起来,再去找了母亲和弟弟一起去给老爷太太磕头谢恩,一面派人拿着文书去官府里削奴籍,一面又在背着人的地方给了云舒一张地契和一张银票:“这些都是我在南安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