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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辛苦工作养她,她很感激,可日日见娘周旋于众男子间,一心挑个好归宿,她是心痛的。
后来娘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花老爹为妾,可谁知豪门饭碗难端她们娘儿俩在花
府里吃尽了苦头,若非……唉!局是她布下的,虽无害人之心,却造成了遗憾。当然,苦果也得由她来承担。
“大娘没有孩子,但她毕竟是爹的元配,在府里,她的权势仅逊于爹和十九姨娘。”
“所以花府里所流传,非凡独子克父的谣言就是她放的?”那个臭女人,早知她心地如此恶毒,他在尚受宠时便该驱逐她了,哪还留著她施此毒计害人。
花非雨摇头,爬出车厢与他并坐。“我和我娘初入门时,受尽欺凌,只得依附于她,求取一线生机。”
“为何要找她?你们可以找……”飞快咬住舌头,他差点儿泄了底。(如祥掃 描 killy校 對)“你们为什么不找十九姨娘,她心肠好,绝对会帮你们。”
“哼!”她冷笑。“污泥中出得了白莲花吗?就算出来了,那脚也是泡在烂泥里。”
“你什么意思?”敢骂他娘?欠扁了!
“有人捂住耳朵、掩住眼睛,听不见、看不到,使当做事情不曾发生,但事实就是事实,磨灭不了的。”十九姨娘是不参与斗争,因为她已是最大的胜利者,但她也不会帮人,见到落难者,还会踩上两脚以突显自己的伟大。她的手段,花非雨可是领教过的。
寒渡岳开口想辩,他娘不是这样的,但……他娘是什么样的人?脑海中闪过幼时的记忆,多少次,他娘将下人、丫鬟,还有其他姨娘带进来的拖油瓶鞭个半死。
他亲眼见过,可娘告诉他,那些下等人不打不成器,她是为了他们好才打他们的,他信了,因为他们是下等人,而他是上等人,上等人打下等人理所当然……
真的是理所当然吗?那么因失宠、失势而遭驱逐的娘与他,是否也是活该被害?谁叫他们变成了下等人?
“有一日,十九姨娘告诉大娘,待她儿子继承家业,绝对要将大娘赶出花府;大娘气坏了、也怕到了,她很慌张,所以我就跟大娘说,我可以帮她,只要让我成为爹眼前的红人,我保她未来周全。”花非雨淡淡地述说著往事,语气中听不出半丝仇怨。这么多年了,那地方于她有快乐、也有悲伤,两相抵消,早就什么恨意也没了。
相反地,待久了,她还满喜欢花府的,那里头融合了人生百态,喜怒哀乐爱恨痴瞠、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有,挺适合她这样复杂的女人。
闲言,寒渡岳全身鸡皮疙瘩直冒。花非雨的手段到底有多厉害?她不过轻轻下了一子,便改变了花府所有人的未来,这个可怕的女人。
“大娘信了我,把她的未来赌在我身上,然后事情便发生了,而我。了。”她定定地看著他,心里确实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感到遗憾;但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会这么做,因为她不想死。“所以若有人想报仇,尽管冲著我花非雨来吧!”话落,她飞身跳下了马车。
“非雨!”来不及想到底要不要恨她,见她不顾危险跳下车,他只想救她。
“拉住我的手。”他说,但她拒绝了他。
“不!”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跳下飞驰的马车,跌落底下石砾遍布的道路上。“非雨!”她不能死,他不要她死,只要她活著,什么仇都不重要了。
三天前,这人来人往的官道旁突然出现了幢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头住著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他们常常躺在门口晒太阳,尽管那阳光烈得足可将人烤成肉乾,他们依然每日在外晒足六个时辰,一时蔚为奇景。
这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匡云东与机灵。
“主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机灵怯怯地望著他。
“你问啊!”匡云东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你……是不是因为收不到租,所以不敢回去,才在这里筑屋而居?”
匡云东一愣,险些儿跌下躺椅。“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是想……主子若是因为没收到租,不敢回去,那……不如去借些银两,充当租金便能回去了。”
匡云东摇头,感到啼笑皆非。“你想向谁借银两?”
“这……”好像真的没对象耶!
“你回想一下,咱们初离西荻国,一路上有一餐没一餐的,连向人讨个馒头,别人都不一定给了,你说,这银两有这么好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