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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服务员在嘟嘴,翻白眼,喉咙无声地抖动。他们肯定在暗地里发牢骚咒骂着导致这种场面的刘天金。
刘天金第二天坐在刘二宝的小车里回到了乡里。这天上午是他异常激动的时刻,他第一次坐进了这样轻松舒服的小车,那绵绵的座包使他想到了家里自己老婆的胸脯、大腿,还有那……太软、真软……他又想到了班房里睡过的那硬梆梆的板铺……去他妈!你陈春林看看吧,我刘天金坐着官爷车回来了,能把我怎的?判刑?判什么刑?判我的卵刑!卵毛不给你抽一根!我二宝大叔要扭歪你陈春林的脑壳!刘福祥你也得老老实实,要不剃你的头,你这卵棍有什么本事……
他们首先到了乡政府,陈春林不在,值班的人说他去爹爹坑的筑路工地了。他们在乡政府的照料下吃过午饭就去了爹爹坑,朝着那条新开劈出来的路口驶去。这回刘二宝单独来爹爹坑,他把执意要前来陪同的县委书记、县长等统统一概推辞,只喊了司机。刘二宝精神抖擞,有一种万马奔腾势不可当的气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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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摇摇晃晃沿着不结实的山道驶进了爹爹坑工地上。陈春林和刘福祥与刘二宝坐在一边谈,直至到落黑。工程队长派人骑车出乡墟上去买回了几瓶好酒,带进一些菜,要留刘二宝在工地上吃一餐。刘二宝欣然答应,兴奋地挥起手道:“好嘛,好嘛,难得的机会呀,听听家乡的山水,看看家乡的月亮,行哪!”
刘二宝亲切地温柔地犟笑着。
刘天金小心翼翼地呆在那里不说话,他那好斗的小公鸡的精神似乎默化了。别人不知道,这时刻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他机械地不时扫一眼视他不见的陈春林和刘福祥。他听着他们之间漫悠悠的交谈,于是他心底在咕噜刘二宝:一个实足的傻瓜!跟他们糊扯一些什么?贱骨头!卵砣!*!有了权力没点气概还当什么官?要是我早露一 手你看了!
刘二宝这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钻在小车里睡了一夜,刘天金对他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刘二宝针对筑路的事情一句话也没有提起,讲的尽是题外话。天亮后,刘二宝要进爹爹坑,车子停放在工地上,让司机守着,他们走路去了。陈春林、刘福祥要求陪着去,刘二宝同样谢绝了,只跟着刘天金,摇着粗肩笨腰爬上了工地前面的山路。
刘二宝进了爹爹坑,就像天空一晃而过的飞机掉落在爹爹坑那样,村里人惊喜得手忙脚乱,家家户户闻风而动,烧火煮起了鸡蛋。爹爹坑迎接客人首先用的就是这么一个规矩:煮两只鸡蛋,用锅铲压得扁扁的宛若一块甲鱼背,红的是蛋黄,白的是蛋青,鬼斧神工地弄得完美无缺。端到客人手里,客人不得谦让推辞,欢欢快快吃了就行,如果是早知这里的吃蛋礼道,就必须轻轻挟碎其中一只吃了,留下一只剩在碗里表示对主人的尊敬。头一回两回做客不晓得这个礼道的人,两只鸡蛋整整吃了倒也没关系,回数多了知道这礼道后那就得注意了。
刘二宝到他那旧居门前踱了踱,望了望,返回刘天金家屁股没坐下,赶来看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端着两只鸡蛋拥入屋里,向他问好,婆婆妈妈的一大堆话扯个没完。刘二宝接连端过他们的鸡蛋用筷子挖个小角,做个形式说明领了他们的心意。
“二宝啊,你回来了就好,你要去叫住福祥他们别再干下去了,把路开了进来,以后遭祸……喔唷……我的腰骨都快断啦……喔唷……”刘福祥那老母亲佝偻着枯弱的身子,端着两只鸡蛋举到刘二宝面前。“你去劝劝他,他不会听我们的……前世发孽生了这么个儿子……他老爸都快死啦……“
眼瞎的刘老七也来了,他没有煮鸡蛋,他捧上一支粗且黑的土烟送在刘二宝手上。刘青青不在家时,她是吩咐邻居替她烧火做饭照料着刘老七的。刘青青把油盐米交给邻居,邻居家吃什么,刘老七就吃什么。刘青青出村去坑外筑路,按理邻居是不愿意帮她做这个活什的,因为村里很多人讨厌她。刘老七听到刘青青在坑外工地上与刘福祥背着他静静的结了婚,刘德祥又没给他送酒来,他气得难以抑制地从屋里奔出来,丧心病狂地舞着拐杖张口嘶叫;嘶叫到傍晚。后来,刘老七就习惯地不时摸出门口来继续嘶骂刘福祥和刘青青。
“牛入的!”
“马串的!”
他这是嘶骂刘青青。
“你给我酒!”
“我要酒喝啦!王八蛋!”
他这是嘶骂刘福祥不给他送酒。
刘老七每当想到刘青青跟刘福祥结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