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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澜信服的点了点头,坚定不移道:“格格放心就是,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奴婢必当尽心竭力为您分忧。”
陈青青回了她一个微笑:“走吧,咱们再四处看看,务必每一处都妥当才能安心。”
“是。”芝澜扶着她的手,缓缓的走在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只觉得足底咯的生疼。
众人抵达王府的时候,正是一天最热日头最毒的时候。尽管坐在马车上,有厚厚的帘布隔着,偶尔又有风徐徐灌进来,可兰昕依然觉得闷热难耐。这么想来,策马奔驰于烈日之下的弘历,岂非更热更累,不免有些心疼。
才下了车辇,兰昕就唤了锦澜近前来:“你去厨房,吩咐他们熬煮上一大锅绿豆汤,各房都送去些,避暑解暑是最好不过了。”
陈青青闻言,连忙迎了上来,先朝弘历福了福身,轻声道:“四爷,您回来了。”又紧着向兰昕福了福:“绿豆汤已经熬好了,妾身这就让人奉上来,请四爷和福晋于堂上用些吧。”
弘历微微颔首,睨了一眼兰昕身侧的永璜,锁眉道:“也好。“
索淖洛易彤与张尔香皆是府中的侍妾,随着陈青青留在了王府。这会儿见弘历回来,二人欣喜的不行,却因着身份的缘故,谁都不能随意开口。心不甘情不愿的立在陈青青身后,频频向弘历眉目送情。
可惜弘历沉醉于自己的心事,并没有看见二人的这一番苦心。
盼语却看得一清二楚,心底生出一丝嫌恶。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敏感的闭了口。如她此时的处境,还能像从前一样,随随便便的指责旁人么?怕就怕她才开口,弘历的脸便会阴沉下来。
倒吸了一口凉气,盼语不愿意再惹四爷心烦,只对兰昕道:“福晋,妾身许是中了暑气,多有不适,先行回房了。”
兰昕点了头:“也好。稍后让人把午膳送到你房里去,好好歇着。”
弘历没有看盼语,甚至不想听见她的声音,只对着高凌曦动容一笑。其实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亲近的人,越爱较真儿,或许正因为在意才不能容忍一丁点的小过失吧。不过在当时,弘历并未意识到这些,他只是很抗拒那壶普洱,是她乌喇那拉盼语亲手奉于自己面前的。
芷澜看到如她心愿的这一幕,心微微翻滚起激荡已久的温热。乌喇那拉侧福晋,终于也有被疏远漠视的一日。倘若搁在从前,她能预料到这样些么?而自己,不过是利用了一盏茶,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当真是振奋人心。
自然,众人簇拥着弘历往堂上去,谁都没有瞧见芷澜的得意。走在福晋、侧福晋、众位格格身后,芷澜的心忽然又沉了下来,因为失落也因为这让她尴尬的身份。可她并不后悔说出这一切,福晋知道了更好,她从此以后再不用藏着掖着了,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去仰慕王爷。
谁都可以命令她做任何她不情愿的事,可谁都不能阻止她的心,去爱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
萧风不动声色的凑过来,肩几乎已经挨到了芷澜的肩头。亦顾不得那么多,他急切的说了一句:“侧福晋已经发觉那茶是你故意陷害她的。”提醒罢,萧风若无其事的快步跟上众人的步伐,再没有回头看芷澜一眼。
“是么!”芷澜呵气般轻声道:“那很好啊。越多的人不安宁,府中的日子才越有趣。”
喝完绿豆汤,众人各自回了房。
弘历叫住了兰昕与永璜,一并往富察寻雁的灵堂去。
灵堂就设在了富察寻雁从前的小院,院落的门紧紧锁着。小厮见王爷与福晋来了,这才缓缓推开了厚重的门。
吱呀一声过后,门里门外两重不一样的景致,着实让人心沉不已。
那小小的院落,因为没有了主人而更显得荒凉。跪倒在地的侍婢们,个个哭的梨花带雨。漫天飞舞的,尽是淡黄的纸钱,以及纸钱燃成或白或黑的灰烬。缭绕在空气里腾腾升起的黄烟,十分呛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酸难耐,富察寻雁就这样去了。
让兰昕出乎意料的则是,这一回永璜竟然没有哭。他松开了兰昕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灵堂走去,朝着她额娘的棺椁走去。
弘历没有开口,却在心里告诉了永璜,那棺椁已经结结实实的钉上了,即便是飞扑过去又如何,总归看不见你额娘的脸庞了。好半天,弘历才沙哑的对兰昕说道:“皇阿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现下唯有熹贵妃的心思不明朗,是本王亦或是弘昼。”
第二十六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
从兰昕这个角度看过去,弘历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