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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唯一的天子,唯一的夫君,或是怜悯或者龙兴所致时的一缕关怀。
可这恩宠不但决定了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还决定了生死。
于是,这紫禁城里的女子们,都变了样子,变得连她们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样子了。
唏嘘冷叹,兰昕静静的凝视着两人,良久,才幽幽的开口:“本宫已经让人把叶赫那拉贵人身边伺候的伊澜带来,等下当面问一问也就清楚了。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娴妃不必急着下结论。以免伤及和气。”
高凌曦想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向皇后请示:“皇后娘娘,估摸着再过一会儿,请安的宫嫔就要到了。人来人往的,许多话也不方便说,是否将她们挡在宫门外,免去了今日的请安?”
“慧贵妃想得周到。锦澜,你去吧。”兰昕早也是这样的打算,话从慧贵妃口里说出来,便可知她也是很想弄清楚此事的。
怡珠再度向皇后福身,脸上的笑意早已经转成了忧色:“臣妾到底是顶替了叶赫那拉贵人的福分得皇上垂注,也难怪皇后娘娘与诸位姐姐误会臣妾从中作梗。但怡珠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一入宫,臣妾便知深知宫中生活不易,眼见着身边儿的碧鲁答应获宠、得皇嗣,一步步走得这样艰辛,臣妾就更不敢越雷池一步了。若非天意注定,强扭的瓜到底是不会甜的。”
金沛姿看她粉嫩嫩的小脸透着一股子倔强,若有所思道:“想要证明妹妹是无辜的倒也不难,就看你自己是否愿意了。”
怡珠眸子里燃气一丝渴望的光彩,流转间隐隐化作迫切:“臣妾愿意,只要能证明臣妾是清白的,但凭嘉嫔娘娘吩咐。”
“经过查验,那舞鞋不是内务府着绣娘所赶制的出品,而是用来同样的金银丝线、不了,甚至玉板子仿制而成。若你想证明清白,只消请皇后娘娘身边的锦澜姑姑到你宫里查验一番,若无此种手艺,自然能洗清嫌疑了。”
盼语不禁蹙眉,心里大为不赞同:“若无此种手艺,也未必就能完全的撇清干系,只能说明不是亲手所做,却不能说明没有叫旁人仿制。”
金沛姿轻缓一笑,总算赞同娴妃的话:“倒是臣妾想得浮浅了,让娴妃娘娘见笑了。”所幸这两个人平日里总算亲厚,金沛姿也知道娴妃是冲着梅勒氏去的,而非自己。
“哪怕稍微能洗刷些嫌疑,臣妾也愿意一试。”怡珠一本正经道:“就请皇后娘娘恩准,着锦澜姑姑去臣妾宫里细细查找,连同臣妾随身侍婢的也一并检查。哪怕不能完全洗刷臣妾的嫌疑都好,也总能让臣妾稍微安心些。”
梅勒氏如此要求,也就是说她宫里根本没有罪证。兰昕心里透亮,若是这样去了,找不出什么,反而惹人笑话。以为中宫无能倒也罢了,传到太后那里去了,又是一阵风波。如此,兰昕便轻轻摇了摇头:“何必这样麻烦,待查问过伊澜,再论其他不迟。”
高凌曦眉目之中,颇有几分稳重,半天没有说话,一开口问娴妃:“舞鞋是经内务府奴才的手送去的,那些奴才娴妃可真真儿查问清楚了,就没有半点可疑之处么?”
瞧慧贵妃冲着自己来了,盼语略微不爽,朱唇未启。却听门外一声通传:“叶赫那拉贵人到。”
薛贵宁着了几个人,扶着受了伤的绮珊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伊澜。
“身上还带着伤,怎么就来了。”兰昕见她来,微有些惊讶之色:“快看座。”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各位姐姐吉祥。”绮珊面色平静,兀自带着笑意:“臣妾薛公公说,皇后娘娘疑心臣妾的舞鞋让人做了手脚,便有些坐不住了。哀求薛公公也带着臣妾来,一并听听此事。绮珊自作主张,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这也难免的,要是知道旁人存心害自己,谁都会坐卧不宁的。”高凌曦看了一眼叶赫那拉氏,再去看梅勒氏,倒是都很合眼缘。一样的身段窈窕,一样的粉雕玉琢,周身散发着大家闺秀娴静温和的气度,倒有几分相似。
兰昕颔首,赞同慧贵妃的说辞:“你想知道也无可厚非,只是还伤着,总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才是。快坐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绮珊感激冲皇后一笑,转首又对慧贵妃颔首,以表谢意。
伊澜请过了安,却一直伏在地上,心里多少是有些怕的。一来她照顾小主疏忽,而来是薛公公亲口所言,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她来问话。若是能查到真正加害小主的人才算大吉,可若是查不到,这罪责必然扣到自己身上。
若此,伊澜小心翼翼的瞥了自家小主一眼,忧心忡忡的怜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