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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高度近视眼镜不知何时耷拉下来,以至于他费力地睁着视力模糊的双眼,像是四处寻找着逃生的机会。他的脸色煞白,大颗大颗的汗珠爬满了额头。 〃妈的说不说!快说,是谁叫你们来跟踪我们的?嗯?!〃 就在此时,〃尖下巴〃和独辫女忽然盯着邓世祥笑了起来,那独辫女边笑着还捂着鼻子。我觉得奇怪,一时弄不明白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在这个时候到底笑什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我这才发现,邓世祥的长裤突然出现了一汪水迹,越来越显眼。我心中不由一沉:难道这是血迹?难道他已被这些可恶的家伙弄伤了?但我再仔细一瞧,原来那并不是什么血迹,而是由于他过度紧张,此时已小便失禁了。我在确定那的确不是血渍后,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尖下巴〃见邓世祥此时早已被他们这架势吓得面无人色,四肢筛糠,都不由乐了。这一乐,自然一下缓和了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氛围。我心头不由一热,我的努力终于有了起死回生的作用。看到邓世祥已被吓成这个样子,他们就干脆一把丢下他,又转过头继续审问我。虽然我坐在床沿上,但三把钢刀顶着我身体,既无法站立又不能坐稳。〃尖下巴〃对我发动攻势,另几个家伙一齐把我团团围住,恶狠狠地逼我交代。 〃大哥,我们真的不是什么记者,我只是想找小姐,早就听说这儿的小姐很多,我们想玩一玩嘛。〃 〃妈的,他一句实话没有,再不说实话就宰了你们!老子连警察都敢动,还以为我们不敢杀你们区区两个小记者?最后给你们一分钟,不说就杀了你们!〃 〃杀了这两个小子,免得留后患!〃 〃对,老大,赶紧动手吧!〃 几个杀手的话音未落,那两把一直顶我腰部的尖刀和另一把直逼我咽喉的钢刀,顶得我皮肤一阵阵钻心的疼,我只觉得眼花缭乱。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时间马上就要凝固了。我想起老家艰辛的父母,他们得靠我抚养。我的小弟小妹,在人生的道路上也得靠我扶持。今年我才27岁,许多事,我还没有做呀。想到这里我万分酸楚。这时,那位手持长杀猪刀的〃尖下巴〃抬起一脚将邓世祥的记者证狠踩一下,用脏话骂了一句:〃丢你老母,你们以为是什么东西!一个破记者证还能把爷们吓住?弟兄们,不要再等什么了,杀了这两个小记者,就等警察来为他们收尸吧!〃说罢,这家伙一手卡着邓世祥的脖子,一边举起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对着邓的脖子比划着,一边还不时用狡猾的神情直盯着我看。我能明显感觉到,虽然对方还是骂得很凶,手中的刀子一直都没有放松,但他们的口气和动作比起刚才来要小心得多了。他们之所以还要这样做,很可能还是为了继续试探我们。我一定要将假戏做到底,绝不能松口。我竭力装作极为害怕的样子,苦苦地求道: 〃大哥,请千万不要动刀子,你们真是太冤枉我们啦!我们的记者证都是假的!真的是假的……〃 我声嘶力竭的话果然又起到了作用。几个家伙又不由面面相觑起来。〃尖下巴〃和〃黑老大”闪到一边耳语了一番,又重新捡起我们俩的记者证,目不转睛地认真查看了一遍,半信半疑地说: 〃可恶!你这证件上明明是记者证,上面不但有你们的照片,还有《南方都市报》社的钢印,怎么又是假的?〃 〃黑老大〃也扬着从我的采访包里搜出的一大摞名片,不解地边啐边骂:〃你这名片上印的也是记者,混蛋,这怎么解释?你们就是故意来暗访我们的,你说,想把老子写成什么样?你跟老子说!〃 我赶紧抢过他的话茬说:〃我要是记者就好了,哪里还要跑到外面来拉广告呢?您说是吧,大哥?拉广告的有多辛苦……〃 〃什么拉广告?你们是拉广告的?你们不是报社的记者?〃 〃他妈的,你还敢在老子面前说谎?你们不是记者,那这记者证是怎么来的?呸,拉广告的也有记者证?〃 〃对!你们既然是拉广告的,那为什么要印个假记者证?快说!〃〃尖下巴〃狡猾地打蛇随棍上,手中的钢刀在我的心窝顶了顶,疼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们是报社的广告业务员,平时的工作就是外出四处拉广告,我们做个假记者证,也是为了跑广告方便点,客户相信你是记者,不是耍嘴皮子的,广告不就来了?提成自然也有了……〃我趁他们稍微松懈,赶紧拾起我的采访包,装模作样地在包里面一气乱翻,像是要寻找什么铁证给他们看一样,他们果然个个张大嘴巴在等待。 。。
杀了他们 他们是记者 我们杀人跟杀只鸡一样(3)
忽然,我紧紧盯着了随手从里面翻出的一张印刷得花里胡哨的彩色纸张,双眼不由一亮,紧绷的心狂喜起来:那张不经意留了下来的广告纸此时正好能派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