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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推三阻四,快快下场去罢。」
这几句歌诀虽是修习内功的要旨,教人收心息念,练精养气,但每一句均巾几招拳脚与之相配,合起来便是一套简明的全真派入门拳法。众道士亲耳听到杨过背诵口诀,丝毫无误,只道他临试怯场,好心的出言鼓励,幸灾乐祸的便嘲讽讪笑。全真弟子大都是良善之士,只因郭靖上终南山时一场大战,把群道打得一败涂地,得罪的人多了,是以颇有不少人迁怒於杨过,盼他多受挫折,虽然未必就是恶意,可是求出一口胸中肮脏之气,却也是人之常情。
杨过见众人催促,有些人更冷言冷语的连声讥刺,不由得怒气转盛,把心一横,暗道:「今日把命拚了就是。」当下纵跃入场,双臂舞动,直上直下的往那小道士猛击过去。那小道士见他一下场既不行礼,亦不按门规谦逊求教,已自诧异,待见他发疯般乱打,更是吃惊,不由得连连倒退。杨过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猛击上去著著进逼。那小道士退了几步,见他下盘虚浮,斜身出足,一招「风扫落叶」,往他腿上扫去。杨过不知闪避之法,立足不住,扑地倒了,跌得鼻血长流。
群道见他跌得狼狈,有的笑了起来。杨过翻身爬起,也不抹拭鼻血,低头向小道士猛扑。小道士见他来得猛恶,侧身让过。杨过出招全然不依法度,双手一搂,已抱住对方左腿。小道士右掌斜飞,击他肩头,这招「揩磨尘垢」原是拆解自己下盘被袭的正法,但杨过在桃花岛既未学到武艺,在重阳宫又未得传授实用功夫,於对方甚麽来招全不知晓,只听蓬的一声,肩头热辣辣的一阵疼痛,已被重重的击中了一拳。他愈败愈狠,一头撞正对方右腿,小道士立足不定,已被他压倒在地。杨过抡起拳头,狠命往他头上打去。
小道士败中求胜,手肘猛地往他胸口撞去,乘他疼痛,已借势跃起,反手一推一甩,重重将杨过摔了一交,使的正是一招「无欠无馀」。他打个稽首道:「杨师弟承让!」同门较艺,本来; 分胜败就须住手,那知杨过劫若疯虎,又是疾冲过来。两三招之间,又被摔倒,但他越战越勇,拳脚也越出越出快。
赵志敬叫道:「杨过,你早已输了,还比甚麽?」杨过那里理会,横踢竖打,竟无半分退缩。群道初时都觉好笑,均想:「我全真门中那有这般蛮打的笨功夫?」但後来见他情急拚命,只怕闯出祸来,纷纷叫道:「算啦,算啦。师兄弟切磋武艺,不必认真。」
再斗一阵,那小道士已大有怯意,只是闪避挡躲,不敢再容他近身。常言道:一人拚命,万夫莫当。杨过在终南山上受了大半年怨你,此时禁不住尽情发泄出来。小道士的武功虽远胜於他,却那有这等旺盛的斗志?眼见抵献不住,只得在场中绕圈奔逃。杨过在後疾追,骂道:「臭道士,你打得我好,打过了想逃麽?」
此时旁观的十人中倒有八九个是道士,听他这麽臭道士,贼道士的乱骂,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人人都道:「这小子非好好管教一可。」那小道士给赶得急了,惊叫:「师父,师父!」盼赵志敬出言喝止。赵志敬连声怒喝,杨过却毫不理睬。
正没做理会处,人群中一声怒吼,窜出一名胖大道人,纵上前去,一把抓住杨过的後领,提将起来,拍拍拍二记耳光,下的竟是重手,打得他半边面颊登时肿了起来。杨过险些给这三下打晕了,一看之下,原来是与自己有仇的鹿清笃。杨过首日上山,鹿清笃被他使诈险些烧死,此後受尽师兄弟的计笑,说他本事还不及一个小小孩儿。他一直怀恨在心,此时见杨过九在胡闹,忍不住便出来动手。
杨过本就打豁了心,眼见是他,更知无幸,只是後心被他抓住了,动弹不得。鹿清笃一阵狞笑,又是拍拍拍三记耳光,叫道:「你不听师父的言语,就是本门叛徒,谁都打得。」说著举手又要打落。
赵志敬的师弟崔志方见杨过出手之际竟似不会半点本门功夫,又知赵志敬心地狭隘,只怕其中另有别情,眼见鹿清笃落手凶狠,恐防打伤了人,当即喝道:「清笃,住手!」
鹿清笃听师叔叫喝,虽然不愿,只得将杨过放下,道:「师叔你有所不知,这小子狡猾无赖之极,不重重教训,我教中还有甚麽规矩?」
崔志方不去理他,走到杨过面前,只见他两边面颊肿得高高的,又青又紫,鼻底口边都是鲜血,神情甚是可怜,当下柔声道:「杨过,你师父教了你武艺,你怎不好好用功修习,却与师兄们撒泼乱打?」杨过恨恨的道:「甚麽师父?他没教我半点武功。」崔志方道:「我明明听到你背诵口诀,一点也没背错。」
杨过想起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