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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初,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宣姐性格刚烈,我行我素,自己则疾恶如仇,认识她们的人都称她们为一对“侠女”。而现在却哪有“侠女”的风范?躲在小小的斗室里哭泣,相互舔着伤口,难道爱情真的让人软弱?每个人都一样吗?
林宁抬起头,看窗外的夜色,脑中又开始想起聂修,想着想着,已泪流满面。
没错,爱情面前,每个人都一样。
第二天,醒来时,欧阳宣已离开,留了张纸条在床边的小几上。
“我回去了。”
只四个字,潦草而慌乱,林宁看着这几个字,发愣很久。还是回去了吗?哭完一夜后该怎样?这是她昨晚要问宣姐的问题,她现在回答了,回去。是妥协?还是勇敢面对?而自己呢?如果再次面对聂修,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和他快乐相处,还是……
不,没有这样的选择题,因为聂修不见了,无论哪里都没有他的踪影,所以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一切从未发生过,这样或许要比做那道选择题要容易得多。
带着一身烦恼去上班,孙仲愚已坐在她的办公桌上等她。
“你迟到了。”他漂亮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嗯。”没有否认,林宁伸手打开电脑。
“昨晚没睡好?”看着她的黑眼圈,他跳下桌子,继续追问。
林宁不理会他的问题,把自己的包放进抽屉道:“你有什么事吗?”
孙仲愚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表情中满是不赞同,“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今天那桩赔偿纠纷案要开庭,让你早来半小时做准备吗?”
他话音刚落,林宁整个人都跳起来,昨天因为宣姐的缘故,她确实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我、我现在就准备。”完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但是我没有另外的半小时给你了,小女孩这样可不行,”孙仲愚只是不住摇头,人已走到办公室门口,道,“快点吧,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可、可是——”
“没可是,快跟上来。”他已出了办公室。
林宁看着刚刚启动的电脑,咬咬牙,不管了,在路上再整理吧,她一手关掉电脑,另一只手抓起有关纠纷案的文件,追了出去。
纠纷案在九点半准时开庭。
这已不是林宁第一次作为孙仲愚的助理参与开庭,所以远没有刚开始几次时的慌张,她边整理着文件边看着时间,而等她把整理好的文件拿给孙仲愚时,孙仲愚却并不接。
“我在你晚来的半小时里,已经把文件整理好。”他连头也没抬。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却看他拿出另一份整理好的文件,“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你!”
“嘘……开庭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孙仲愚站起来向法官行礼,林宁也慌忙跟着站起来。
法官冲他们点点头,在法官席就座,眼睛同时看向另一方的律师席,席上却空无一人。
“被告方的律师还没来吗?”法官的表情开始有些难看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林宁这才往对方的律师席看过去,想起那天在建筑工地看到的可怕老人,心里又是一跳。怎么了?律师在开庭时迟到是大忌,会令法官印象打大折扣,严重的还会被看作藐视法庭,那位老者不知道吗?她转头看孙仲愚的反应,孙仲愚显然也有些惊讶,表情若有所思。
“这是怎么回事?”林宁轻声问他。
孙仲愚不回答,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而整个法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肃静!肃静!”法官连喊了两声,表情已经很不愉快,“我们再等五分钟,如果被告方律师还不出现,我们只好再确定开庭时间。”很明显他已对被告方律师的印象打了折扣。
全场静下来,时间忽然有了声音,林宁仿佛听到时间正一格格往前走,心也在这时开始莫名不安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觉得有事要发生?是什么?什么?
她咬住唇,聆听着时间在不断地流逝,五分钟很快就要结束,而就在这时,法庭外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入口处,林宁的手也在这时变得冰冷。
是被告方律师,苍白斯文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迟到而显出狼狈,相反一脸镇定,他身后跟着助手,手里拿着文件夹,精明干练。
“抱歉,我们迟到了,法官大人。”他颇有大将风度地向法官行了个礼表示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