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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士听到欧亦纶的声音大声喊话:欧小姐,你别乱动,下面有很多乱石布成的迷魂阵,黑得看不到方位,你当心摔跤迷路。欧小姐,我师傅怎么样了?&rdo;师兄,我们得想办法救师傅。&rdo;上面又有声音传来。先走吧,下面那么多人和妖怪还有鬼,师傅摔下去肯定凶多吉少了。&rdo;闭嘴!&rdo;张居士喝道,吵什么?想办法救人呐!找绳子,放绳子下去把欧小姐和师傅拉上来。&rdo;师兄,下面好多鬼和妖,还有很多打手……&rdo;有人显然是怕了。师……师兄,我……我先走了!&rdo;回来!&rdo;张居士大喊的声音传来,没多久就没音讯了,就只剩下空气中还有欧亦纶哭泣的呼唤。漆黑的芦苇林,芦苇高过人的头顶,漆黑一遍什么也看不到。芦苇的叶子像刀刃般锋利,划在人的皮肤上火辣辣的疼。欧亦纶哭着喊黎落的名字,艰难地在芦苇丛中穿行,走两步跌一跤,爬起来继续走,撞到石头,撞下去,磕得膝盖钻心地疼,流着泪,爬起来,绕过石头继续往前摸,又再撞到石头,又再爬起来,绕过石头,摸索着找黎落。雨雨!咛……&rdo;没有一点声音,欧亦纶的心越来越凉,哭泣声也越来越大声。黎落的声音突然响起,悲催鬼,你别哭了,我还活着。&rdo;雨雨!&rdo;欧亦纶乍然听到黎落的声音,又惊又喜,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哭着问:雨雨,是你吗?你在哪?&rdo;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努力地朝黑暗里看去,想要看到或听到哪怕是一点关于黎落的讯息。我哪知道在哪呀,到处黑得不见五指,不是芦苇就是石头。哎,老杂毛真摔下来了?&rdo;黎落问。嗯,我把他撞下来了。&rdo;欧亦纶听得黎落没事,这才止住哭,只余下几声拉泣传来。龙舞惊喜的声音从相对远的地方飘来:当真?&rdo;黎落的声音又响起:应该错不了,不然这会儿老杂毛肯定又向你动手了。&rdo;张居士的喊声又传来:我求你们放过我师傅,你们答应放过我师傅,我愿意破阵让你们出来。&rdo;哈哈,休想!&rdo;龙舞厉声大笑,大不了等到天亮让黎落破阵!&rdo;张居士心里着急,那我就放火烧了这片芦苇林!&rdo;黎落闻言猛翻一个白眼,哎哎哎,张居士,你欺负这些城里人不懂是吧?芦苇在这个季节长势正好,青绿葱冒,你当是深秋过后的枯黄芦苇啊。我给你一桶汽油你也点不着!&rdo;黎落,闭嘴!&rdo;龙舞的吼声蓦地响起,跟着黎落也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张居士经这一嚷一吼,倒也醒过味来,山下不是停着七辆悍马吗?&rdo;欧亦纶问他:张居士,你懂得怎么拆油箱吗?就算有七辆悍马,你拿什么拎汽油上来?用自己的肚子装汽油吗?&rdo;哈哈哈哈……&rdo;龙舞的那帮子窝着不敢吭声的手下,听到这里也不禁笑出声来,一帮人开始鼓着腔地埋汰笑话张居士。笑声中,隐隐传来哭声,众人侧耳一听,哟,从上方传来的。黎落大声问:张居士,你哭了啊?&rdo;呜呜呜呜……&rdo;一个大老爷们,哭得嗷嗷&rdo;的,呜呜……师父,早劝过你别打这主意,你偏不听……呜呜呜呜……&rdo;黎落听着,即觉得解气又觉得鼻头泛酸,这会儿嚎丧不觉得晚了吗?她想到自己还被困在又潮又密又渗人的林子里出不去气就不打一处来。被窝里睡觉多舒服啊?大半夜在这里窝着喂蚊子,恨得她想骂粗话。死有余辜! 郊野夜别以为家里飞进几只蚊子就叫蚊子多,真正的蚊子是在荒郊野外,每到繁殖生长的夏季,成千上万的蚊子抱作一团翻滚着飞舞,光看一眼都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八月中下旬正是蚊子活动的高峰期,同时也是繁殖的旺季,母蚊子为了增加营养繁殖后代,嗅到芦苇丛中的这群人的气味,像赶盛宴般拍着嗡嗡&rdo;的翅膀奔来。刚开始,大家顾虑着有危险,还能忍忍再挠两下,到后来,蚊子越来越多,芦苇丛中巴掌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甚至有人因受不住这么多蚊子的围咬,站起来在原地又蹦又跳又拍又挠。黎落被蚊子咬得全身到处都痒还没法挠,只得扭来扭去,她忍不住伸长脖子哀嚎:谁借我瓶驱蚊水呀?谁帮我解下绳子呀。&rdo;你问欧亦纶要吧。这些大男人怎么可能带那类东西!&rdo;龙舞的声音响起。欧亦纶的声音响起:呃,很少有蚊子咬我,所以我不用。&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