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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历1894年9月13号上午十时许,平壤争夺战的炮声,终于打响!
平壤城,大同门上。
叶志超,马玉昆,卫汝贵,孙显寅等盛军,毅军将领站在城墙上远眺着对岸江左,耳朵边就听到轰然一片炮响。
“日军居然带了这么多的大炮?而且这只是四路中的一路!”
孙显寅失声惊叫起来。
“不好打啊,这炮声齐射听起来绝对不下二十门火炮,都有了咱们平壤的一半还多。”
叶志超脸色卡白,感觉自己就是大泥潭里的一只老鳖,现在日军终于开始下手来捉了。
随即在正东的土器店水湾桥,还有东南的栽松院方向,枪声大作,隔着大同江送了过来。
“不就是炮多,他还能砸塌城墙不成?”
卫汝贵不屑的撇撇嘴,斜了一眼昨夜丢死了个人的叶志超。
昨夜平壤电报局委员王锡祉醉了酒,当着众人,就把这些天叶志超偷偷发给直隶提督府的的私报都说了出来。
什么‘倏得头眩心跳之症,恳请开缺回津就医调养。’‘头眩之症愈烈,奏请开缺就医。’
当时就把叶志超给羞得浑身哆嗦,满脸血红。
而众将无不哗然!
虽然自己的老妻也来了家书,叮嘱自己‘惜命’,可那毕竟是一个妇人之见,你叶志超堂堂一个大清一品提督,居然也如此的贪生怕死不要脸?
我呸!
中堂和朝廷都什么眼光,让你做朝鲜练军的总统领?
卫汝贵扭头对手下分统孙显寅吼道:“咱们不也有大炮?让亲兵炮营轰他娘;你再派两哨步兵过江,去增援栽松院和水湾桥。”
“喳!”
孙显寅应答一声,就朝着城下跑去。
“这水湾桥,土器店,还有栽松院的堡垒,都是茅草屋加固的,根本挡不住日军的子弹。”
马玉昆紧绷着脸说道:“不如让他们退到船桥边的三座重堡里面,集中兵力,靠着重堡抵御日军?”
“不能退,这第一仗,一退士气就垮了!”
左宝贵气喘吁吁的从城墙北面跑了过来,闻言立即大声阻止。
“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左宝贵过来,叶志超不禁直皱眉头。
这个老混蛋真是越来越出格了,今早居然派人在我的提督府外盯梢,什么意思,怕我逃跑?
“我刚刚接到消息,一路日军昨夜抵达了元山大道渡口,估计今天就能达到平壤城北;还有平城那边的朝鲜官员刚刚过玄武门给闵监司送情报,昨夜日军密密麻麻不下六七千人驻扎在平城,现在可能已经去了顺安驿,切断了咱们和安州的联系。”
满城墙的清军将领们都是惊惶对视,这跟汉城那边送过来的情报完全都一模一样,现在就在等着第五师团的主力出现在南城了。
“轰”
盛军亲兵炮营测量好了弹道,随即引燃大炮,江岸炮兵阵地上顿时腾起一片黑烟,十几枚炮弹带着尖啸射向四里外的日军山坡炮兵阵地。
“轰!”
一枚炮弹划过长长的弧线,一路鸣啸着砸进了日军右翼炮营前的步兵防御阵地上,四裂的弹片把两个毫无防备的日军撕成血雨四溅的碎片。
“八嘎!”
大岛义昌气的直跳,对着右翼炮兵阵地大吼道:“两翼炮兵,不要管那些破草屋子里的清猪,统统给我打他们的炮兵阵地!”
“嗨!”
永龟田一脸的羞怒,对着炮兵大吼着:“计算好弹道,你们这帮蠢驴,连清猪都不如么!”
毅军前军邱营哨官黄明河趴在一座泥土垒砌的台子上,端着毛瑟快抢,死死盯着茅草屋外边的动静。
日军的炮弹准头不是很行,打了三轮齐射,不过就两颗炮弹砸进了栽松院这十来座茅草屋里。
炸死了三个,重伤一人。
然后等到江右盛军炮营开炮之后,日军就开始和盛军炮兵对射了,不再关顾这些四面漏风的茅草屋。
“来了!”
大嗓门的陈二牛一声大吼,黄明河的心脏咯噔一跳,只见在前方百米之外的灌木林子里,猫着腰钻出来一群排着散兵线,带着黑色军帽的日军。
“打!”
黄明河大吼着‘砰’的一枪射了过去,刚刚走出林子的日军闻声纷纷趴在地上,举枪还击。
“砰砰砰”
爆裂的枪声如同连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