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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一股火炸了,指着宁哥骂:“你闭嘴!”
宁哥顿时瞪圆了眼,站起来就给我个大嘴巴:“草,跟谁说话呢,有没有点家教?”
宁哥这人身上还真有点江湖匪气,一瞪眼珠子相当吓人,我捂着脸不说话了。
粉强坐在那里,冷冷地说:“我没让她这么干,她自己做的,和我没关系。”
他的态度高傲冷酷,懒洋洋说着儒雅的闽南话,像唱歌一样好听。
卢雯似乎听到了这边的争吵,害羞地说:“刘洋,你别和偶吧吵架,我不高兴啦。只要偶吧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心里一股气顿时泄了,觉得自己就是扯淡。捂着火辣辣的脸坐到卢雯身边,卢雯居然还在笑:“刘洋,我上学的时候谁都看不起我。我上课坐在最后一排,天天在书桌下面用手机上网,查偶吧的信息。我可喜欢偶吧了,一天不看就觉得活着没意思,没意思。”
她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刘洋,我看不见,是不是眼睛瞎了?”
我不忍再去看她,什么也没说。
休息了一会儿,宁哥招呼粉强站起来,两个人大大咧咧往前走。我和哑巴女孩搀起卢雯,跟在后面。
宁哥冷嘲热讽:“刚才不是挺有志气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又跟我们走了,有本事自己找路去,煞笔。”
我忍着气,低着头,胸膛里又快炸了。
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一幢古式庙宇,十分败落,油漆都掉了,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在庙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宁哥和粉强蹲在小溪旁,用手捧着凉水洗了洗脸,又喝了几口,宁哥大叫:“爽啊,爽啊。”
我拉着卢雯也到了岸边,卢雯伸出手慢慢摸到了水,她正要撩水洗脸让我给制止住了,我没有治疗烫伤的经验,下意识觉得不能用水这么洗,很容易感染。
宁哥和粉强洗了脸,走进庙里,我们跟在后面。
这座庙外面看规模不大,走进去才发现另有天地。从正门进去,是大大的正殿,神龛上空空的,没有供奉什么神像。供桌蒙了一层灰尘,房梁上结着蜘蛛网,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我们看到在墙角放着一尊残缺的石像,大概半米来高,形象是个行脚的僧人。石像做的非常逼真,僧人拿着禅杖似乎正在赶路,脑袋没了半拉,周身蒙尘,更有一种古朴的沧桑感。
我们几个人各找地方坐下,气氛有些尴尬,谁和谁也不说话。
卢雯半靠在一根殿柱上,嘴里喃喃喊着:偶吧,偶吧。粉强十分厌恶,调过脸看别处。我感觉卢雯的状态不对劲,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的心像落进了深水,一个劲往下沉。卢雯还是感染了,她发烧了。这荒郊野外的,受这么重的伤,得不到及时医治肯定会死人的。
我想了想,咬着牙走到宁哥身前:“宁哥,卢雯发烧了。”
宁哥眯缝着眼睡觉,看都不看我。
我知道根本指望不上他,就去看粉强。粉强倒是没有装睡,而是压根就不理我。他看我们的眼神很轻蔑,好像我们全是傻叉,根本没资格和他对话。
我叹了口气,坐回卢雯身边。卢雯躺在那里不住地呻吟,嘴唇都干裂了,这个难受劲看得让人心酸。我在庙里走了一圈,捡了个破碗,来到外面小溪旁,洗干净之后打了点水回来。扶着卢雯坐直,慢慢往她嘴里倒了点水。
卢雯轻轻舒了一口气,微微笑着:“谢谢你偶吧。”
我咯噔一下,急忙说:“我不是你的偶吧。”
“你是的,就是。浩强偶吧,我的好老公。”
第二十三章 我未生时谁是我
我被他这股气势吓蒙了。 谁也不是散打黑带,普通老百姓打仗凭的可不就是一股猛劲嘛,谁猛谁不要命谁就能占上峰。宁哥此时双眼血红,扮相彪悍,我这一瞬间就痿了,多少有点为刚才冲动后悔,现在骑虎难下。
我没勇气和他面对面死杠,只好在庙殿上围着柱子和他转圈。宁哥抓不到我,恼怒异常,气得头顶冒白烟,他是抓着什么就扔什么,对着我猛打。跑了两圈,他气喘吁吁。这人是江湖大哥,平常肯定不事劳作,体能差劲,尤其刚才还射过一管,现在更是跟病猫一样。我看他累得那熊样,顿时停下来,藏在一根柱子后面探头出去:“来啊,来啊,打不着。”
宁哥把手里的桌子腿朝我扔过来,我一躲,摔在地上。宁哥没有追我,阴着脸走回大殿中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