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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昌笑道:“我还道何事……好说。”
他回头瞟了一眼苏锦凉,那丫头仍旧局促地在人堆里走得晃荡不安的:“你不打算让她进宫?”
顾临予皱眉。
“她确也不宜进宫……”安陵昌欲言又止,“不过你母妃之事……”
顾临予拧眉:“侄儿知道分寸,自然不会过分心急。”
安陵昌笑:“是我多虑了……那丫头就住我府上,我定好好待她。”
顾临予再次拱手,诚谢一二,复又嘱道:“还有几事须请皇叔记下,将她安置在西府我曾住过的那间暖阁里是最好,若是不得,也寻处避风日暖的,她身子畏寒。再来,还烦请皇叔花些心思,遣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看,最好不要是宫里的,她身子落了许多旧伤,如今手上又添了新的……”
顾临予一连串说了好多,直至方才才觉不妥,淡颔了首:“是侄儿考虑不周,只顾着说了……稍会详尽书于纸上,差人交由皇叔。”
安陵昌满意地笑:“我和你父皇还忧你从小背寡亲缘,会性子冷漠,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顾临予颔首:“让皇叔见笑。”
安陵昌拂袖同他一起向长队行去,他想起什么又侧首问他:“可是你连这个都要瞒她知道?”
顾临予望了群山,眉目怅远,语气淡而寂寥:“既是前路未明,毋须过早强加忧虑于她。”
安陵昌淡笑,宽慰着拍了拍他的肩,再眺首望了望那个灵动的丫头。
苏锦凉脸烧得像个红心鸭蛋,不过饶是这样,也还是没有身边那笼绛红来得艳。
她逃命似地往前走,那人却信步从容,优雅随得寸步不离。
“你……你,这里人很多,你……别乱来。”苏锦凉咬着牙齿低头对庭燎道。
庭燎微微一笑,骨子里淌着坏水的调调再次让她的脚趾头抖了。
“小傻可是说那日之事?放心,今日闲杂人等太多,了无情趣,反正来日方长,我定于远日挑个时间与小傻一解相思。”
苏锦凉被这来日方长,一解相思惊得直抹汗,踉跄着跑了起来。
好死不死,他果真也追了上来,笑得体贴又周到地握住了她的手。
“哎呀……”苏锦凉吃痛地低叫了句。
“受伤了?”庭燎依旧笑眯眯的,“看来他没好好待你。”
苏锦凉吓得坏手也变成好的了,带力挣脱他,焦急四顾地往前走。
“小傻如此着急,可是有何处须我帮忙。”
“没……有。”苏锦凉摇头很快又点头,声音颤着打了好几个弯地问,“我该坐的车在哪?”
庭燎指着不远处一顶绛红的轿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多谢。”苏锦凉像踩着风火轮,嗖地就没影了。
她一股脑钻进去,终于在轿里坐定,还惊魂未甫地气沉了两回丹田,想着这次总算及时逃脱魔爪,没被占什么便宜。
糟糕的念头只持续了两秒,轿帘被掀开了,和轿帘一样红的人躬身挤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
苏锦凉心里有些抖,奈何却安于一室,须臾间不敢妄动。
只见庭燎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摸了摸。
没摸够,又再摸了摸。
安然坐定了几秒,他笑:“其实挺像坐花轿的,就是挤了些,你说是不是?”
苏锦凉牙齿颤出声来,回头望他,一双美目,笑意盛得满满当当,潋滟流转地看她。
可她笑不出来,苏锦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硬朗些:“这不是我的轿子吗……难道你们还搞男女混合双打的?”
庭燎又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是小傻还抵赖。”
他那笑容真真是纯善无害,叫一百个女人看也决计看不出什么坏心眼。
“我几时说过这是你的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要很久很久以后。。才打算剖析顾哥哥心里的。。
奈何最近讨伐倒戈声让我把持不住了……
我说…………你们真的都错怪他了……人家不三心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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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3 讵有青马缄别句(二) 。。。
苏锦凉在顺王府西苑的暖晴阁里落了脚,春天来了,余寒还未散,她变得很赖床。
一是这床委实舒服,挨着枕头闻见气味便能沉沉睡过去。二是近来事情确有些纷杂,人疲软了。三便是……实在没什么事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