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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明白的,我也不想让你明白。
“值得,它一定是值得的。”
窦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突然想起了这年冬天还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坐在窗台,看落雪。
怪冷的。
***
北京是干燥的,这里的雪很脏,窦安这么觉得。
唯有最上面的,那些刚落下的雪是干净的,因为它们还没有落到地上沾泥。
窦安捧起一小点儿在手心,给许思辰看。
看它们挣扎地融化在手心里,像是活的。
涌动着涌动着,就停止了。
再握紧拳头捏一捏,便没有了。
许思辰把她的手抓住,告诫她别冻着了。
窦安不听的,把手拔出来,又捧了一小点雪给她看。
窦安再一次地,兴高采烈地:“你看,没有了。”
“嗯,没有了。”许思辰简单地应付着。
“不觉得这很难过么?它好不容易飞到天上,再凝结成雪,再落下来。
而我就想这么好好的看一下它,它都不肯。”
说这话时,她看着蛮委屈的。
“水结冰是零度,你的手少说也有三十五度。一热传递它就融化了。”许思辰答道。
但这现在不是窦安想要的答案。
“我不是说这个。”
“嗯?那你要说什么。”许思辰一脸无害地问。
“虽然它很努力啊,可它还是融化了。”
“对啊,它不亲人的。”
“……”
啊,窦安现在可不想理她了,简直是木头一样。
她别过脑袋,往许思辰那方挤了挤,借了点暖,把头缩在了衣服里。
看雪。
“窦安……你说它是想变成冰还是想化成水啊。”
“能不能结成冰由不得它,天气一冷了,大家都要结成冰。”
她的回答里还带有方才没消的怨气。
“对啊,说不定不是它想结成冰的,只不过是天气太冷了,大家都结成冰了。”许思辰附和完又问,“那化成水呢?”
“它也未必想化成水,看它刚才挣扎的样子,蛮努力又蛮可怜的。”
“是啊,因为它好不容易才变成雪吧,就这么被你轻易地化成水,它当然不高兴。”
“它们是忘了自己是被迫变成雪的吧……”
它变成雪,也只是因为大家都变成雪了,也只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
许思辰愣了一愣,半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她一把抓起来,说:“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窦安看着她,半会儿失了神,只是跟着她,被她拉着回了屋子。
许思辰,我们是不大懂得对方的心思,我们是有很多东西不想让对方知道,但这,好像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这也是因为,天太冷吗?
***
蚕又开始不吃东西了。
第二次眠要开始了,再过一阵子它们就会再次蜕皮,然后也就又长大了一岁。
作者有话要说:
☆、蚕:四
以前是没有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之后发现窦安真的有许多规矩。
都是些很琐碎的。
例如东西该怎么放,被子要怎么叠,垃圾不能在家里放过夜。
“都有点像是部队的作风了。”许思辰调侃。
“我父亲是个军人啊。”
“哦?以前没听你说过。”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我只是个不听话的“小”女儿罢了。
***
一九八五年公车上书,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一九三五年一二九,还有,前两年前。
学生们都太蠢,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招待见的,现在不是。
窦安喜欢看青年杂志,里面宣扬了些外国的东西,在这几年逐渐地多了起来,她尤指七八年之后。不过看看也就看看,窦安很少会去信里面的一些什么东西。它们比较花哨,但不够务实,更谈不上贴切。只是充满了热情,只是充满了热情罢了。倒也没有说它不好,只是觉得它不太适合。
但总有人会去相信它,相信它适合。这叫文化冲击,中国大规模地将新思潮引进大抵是从十九世纪开始。为什么选在那个时候?因为鸦片战争。中国对西方的印象终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