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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庆躬身递了过去,说道:“圣上,傅太医说,病人醒来以后要服用少量清水,不能用太多也不能用得太急。”
燕帝点了点头,接过那盛着水的玉碗,里面的调羹和碗应是一种玉所制,一样的莹泽透碧。玉调羹的容量很小,只是上面的柄细长,那微凉的玉石触到他干涸的嘴角时,他便迫不及待地去吮吸,吞咽的时候又因疼痛而微微皱起眉来,应是喝的急了,咳嗽了几声,嘴角还涎出一些来。
燕帝伸手去拿了手巾过来给他擦嘴,一面劝道:“慢些喝,还有好多水的。”舀起一勺,再递到他唇边,这一回他喝得没有那么急。
等喂完了半碗,蒋庆劝说不能再喂了,燕帝才将碗拿开,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幔帐没有落下来,帝王玉雕一样的手轻轻在他颈侧按揉,力道轻柔熨帖,像是怕捏碎他。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辉的神智才逐渐清醒过来,他望了望幔帐再望了望幔帐之外,眨了眨眼睛,动了唇:“圣上……”
他甫一出声,燕帝的手边压了上来,燕帝道:“嘘,别说话,你现在嗓子不好,说多了会影响恢复的情况的,你也会疼。”
慕容辉的记忆倒回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嘴角挽起一个冷笑的弧度,喑哑着声音说:“何必养着,你当时掐死我不是正好一了百了。”
按压住他颈侧的手僵了一下,燕帝沉声道:“那天你那样
气朕,朕只是生气,怎么会想掐死你。朕怎么舍得掐死你呢。”
慕容辉冷冷道:“你是皇帝,是天下臣民的主宰,你要我死我便死,我死了自然有别人,何必说得这么情意缱绻的。”
听他这么说,燕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在朕心中是无可替代的,而情意缱绻……朕对你的情意难道不算得上缱绻么?”
慕容辉道:“我区区一个凡人,受不起圣上如此浓厚的情意,还请圣上放过我。”
燕帝从他颈侧收回手来,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就又掐上去了,收回手镇定了一会儿,方才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侧,手背在他脸上滑动着,双臂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一些。
“朕只想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好好生活。那么小的愿望,难道子熙你都不愿意成全朕么?”
慕容辉的心狠狠地一颤,若是再以前听到这句话,他必定心软,只是现在,他早就下定决心斩断此间情丝。硬着心肠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现在只想知道淑君怎么样了?”
下颔猛然被捏住狠狠地抬起来,后仰几乎到极限的双眼将燕帝笼罩着寒霜的脸映入眼底。燕帝面罩寒霜,可眼底却是如烈焰燃烧着的怒火横行。
“慕容子熙,你就那么喜欢她那么关心她?如果她怀的不是朕的孩子,恐怕日后,她会成为你真正的妻子,是不是?!”燕帝不似在询问,语气分明是肯定的。
下颔后后颈的疼痛让他眉目间飞快闪过一丝痛楚,慕容辉勉力道:“你喜欢怎么想就这么想,我只要知道淑君怎么样了。”
口口声声都是严淑君,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朕为了你多么担心多么难受,彻夜不眠,慕容辉,你怎么能在朕的面前这样明目张胆地去关心另外一个人?!
怒气酸意填满了胸腔,还像有柴禾在底下燃烧一般,让那酸气咕嘟嘟地冒着气。燕帝望着慕容辉发白的脸,看到他微皱起来的眉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松了手,慕容辉软到在他怀中,嘶哑地咳嗽着。
燕帝给他顺着气,忍不住叹息道:“你看你,为何非要惹怒朕,自己这样白白受苦。”
喘息之间,慕容辉仍然道:“你放过我,就不用被我惹怒了,咳咳!”
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气,都让燕帝爱恨交织,爱不得恨不得,气不得伤不得。
“你我之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子熙,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太液池边游玩的情形?那是的我们,是何等的自在甜蜜,朕千方百计前寻回了你,才平定了这天下,你我可以不再避讳任何人在一起,为何却是如今这样?”
r》 “朕想不通。”燕帝是声音弥漫着丝丝心痛,“朕真的是想好好待你,你为何就不能乖乖听朕的话?”
慕容辉忍住记忆里涌现出来的阵阵酥麻,他告诉自己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和这人纠缠不清,人生无常,情爱不过是露台上的露水,岁月如同这阳光,再多的露水也经不起这阳光的蒸腾,他不要等到日后两看相厌,听到有人说他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他不要……
既然不要,便在情浓之时,在那人心中还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