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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幾天,一輛小轎車穩穩停在文記樓下。
「誰來了?」文清竹從二樓的窗戶看出去,桂子已經飛速地跑下去了。
轎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剛剛從南京回來的程銳鑫。
文清竹瞭然,也下樓去。
「程少爺好。」他笑著問好。
程銳鑫見到他也是高興,走過來與他握手,「真沒想到還能與聞公子再見面。」
「侯准告訴程少爺的?」文清竹問。
「可不是嘛,」程銳鑫無奈,「我剛從南京回來,在家連口水都沒喝,就被侯准找去了,告訴我他找到你了,現在還成了文記的大老闆,讓我趕緊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文清竹笑著,眼底儘是幸福。
程銳鑫嘖嘖一聲,又介紹了剛從車裡下來的另一個男人,說道:「這是付醫生,我的私人醫生,侯准也讓我帶來了,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侯准對他的心思,向來又細又寵,短短時間連醫生都能想到。
他跟大夫問好,將兩人請進了文記的鋪子裡。
程銳鑫四處看看,店裡面積不大,卻極其乾淨,可能是因為文清竹剛剛開店,沒有資金周轉,所以還沒怎麼裝修,地面牆面還是水泥的毛坯。
付大夫從帶來的工具箱中拿出聽診器等西洋物件,文清竹看著新奇,也湊過去。
「還請先生脫下衣服,讓我來檢查一下。」付大夫說道。
文清竹點點頭,伸手解開自己衣服的盤扣,褪下上衣,只穿著褲子坐在椅子上。
付大夫拿著聽診器聽了一會兒,說道:「沒什麼問題,就是看著太瘦了,先生要注意營養。」
文請竹笑了笑,一年多在監獄裡呆著,確實讓他比原來更瘦了些。
「先生的胳膊上是槍傷?」付大夫放下聽診器,又去看他左臂。
「是。」他回答。
「我看看。」付大夫舉著他的胳膊運動幾下,發現不是很靈活。
「槍傷當時就沒有妥帖處理,傷了肌肉,以後應該也難恢復了,注意不能提重物。」付大夫道。
文清竹早知道這隻胳膊肯定是廢了,也沒多大反應,穿回了衣服。
「是老劉打的嗎,他還帶著槍?」程銳鑫不知道老劉的底細,此時也震驚了。
「是,他的準頭不錯,隔著那麼遠也能打中我的手臂,應該是練過。」文清竹回答。
「這年頭當過兵不奇怪,私藏武器才怪。」程銳鑫一陣感慨,心疼他的胳膊,說道,「可憐聞公子了。」
「還好。」文清竹笑了笑,反倒寬慰他。
「對了。」程銳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過去,文清竹接過來一看竟是一張數額不菲的支票。
「這我不能收。」他以為是程銳鑫給他的,連忙還了回去。
程銳鑫微微一笑,沒去接那票子,說道:「聞公子放心,這支票不是我的,是你們家侯少爺的,他的私房錢可都在這裡了,公子可以隨便用,侯老爺那裡查帳是查不到的。」
文清竹覺得手中的支票越發珍重,無奈說道:「侯少爺私房錢不少。」
眾人笑起來,程銳鑫道:「聞公子可別小瞧侯准,好歹是留洋回來的金融高材生,在國外的那幾年,省吃儉用拿著侯老爺給他的生活費去做投資,我就沒見他虧損過,到回國之前,連本帶利竟生生在存款後面多賺了兩個零出來。」
文清竹抿嘴笑笑,聽別人如此誇讚他的侯先生,竟生出一點自豪之情。
「他的我就收下了。」文清竹向來不跟侯准客氣,再說現在店鋪初立,真的需要大筆資金支持。
「他簽支票的時候我都震驚了,」程銳鑫還回味著這事,「真是把私房錢一分不剩都給公子交出來了,侯准對聞公子真是寵,寵在心尖兒上了。」
文清竹覺得臉有些燙,當著這麼多人,只能說道:「別拿我打趣了。「
又聊了一會兒,文清竹告訴程少爺自己已經換了名字的事情。
「還是得儘快辦下身份來,北平城三天兩頭搜查戒嚴,沒有身份很麻煩。」程銳鑫說。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就怕是不好辦。」文清竹垂著眼。
「也不難辦,」程銳鑫說道,「戰亂過後身份不明的人多了,南邊在打仗,公子又說一口杭州話,只說是來北平討生活辦身份就是。」
「他們不疑?」文清竹被當作細作抓起來過,心有餘悸。
「只要錢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