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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感動,舉杯痛飲。
瞎閻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笑道:「我說實話,跟文老闆做的沒法比,但是也不錯了。」
文清竹垂眸道:「那是自然,他的手藝我就沒學全,更何況還要交給彌勒馬,那差的就更遠了。」
瞎閻王嘆道:「可惜啊,文記百年的手藝就這麼斷了。」
程少爺最先舉杯,對文清竹道:「文老闆,我總跟侯准說,你是真英雄,是我佩服的人,敬你一杯。」
文清竹道:「多謝你了程少爺,要沒有你,我和侯准也沒法安安穩穩相聚。」
程銳鑫笑起來道:「我只求你管管自家先生,別三天兩頭來我這秀恩愛,我還單身好不好。」
侯准哼一聲,道:「那不成,我朋友不多,這麼好的寶貝不跟你秀跟誰秀。」
文清竹酒沒喝多少臉紅了大半,在侯少爺腿上拍了一下道:「收斂些吧少爺。」
桂子年齡小,不好意思插話,想了想卻也怯生生道:「我能不能敬文老闆一杯,我娘的病已經好了一大半,文老闆雇我幹活不說,還時不時送給我娘貴重的補藥,您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文清竹莞爾一笑,舉起酒杯與桂子相碰。
桂子又倒了一杯,說道:「少爺,這杯是敬您的。」
侯准裝作不滿道:「你小子,敬我的時候怎麼話變少了。」
桂子撓撓頭,憨厚一笑:「我……沒啥文化也說不出啥來了,那我…就祝少爺跟文老闆白頭偕老吧。」
侯准滿意了,與他碰杯,笑道:「這詞用的好。」
文清竹插話道:「侯少爺就淘吧,非得逼他說這話就滿意了。」
瞎閻王舉杯,與文清竹相碰,道:「在哨子嶺那會跟你喝過不少次酒,該說的都說完了,這會兒也不說場面話,敬你一杯。」
文清竹瞭然,千言萬語其中,瞎閻王不會表達,他的情感如同陳年老酒,厚重而深沉,在歲月中慢慢發酵。
瞎閻王一杯下肚,砸吧砸吧嘴,問桂子道:「不過你這酒怕不是假的?」
桂子立刻答:「怎麼可能,文記從不干那虧心事。」
瞎閻王道:「那就是被人騙了,這酒廠離哨子嶺不遠,兄弟們常去買來喝,味道跟從前不一樣,我能喝不出來嗎?」
文清竹雖然喝的有些遲鈍,卻依然抓住了關鍵,忙問道:「你能確定是假酒?」
瞎閻王笑了:「我喝過的酒比你小子喝的水還多,這點本事還是有的,這酒不夠辣,也不夠純,怎麼可能是真的,要是找酒廠的人一看就能鑑別出來。」
文清竹和侯准對視一眼,迅速反應過來。
「桂子,明天把王滿洲他們的酒都封起來存好了,別賣給客人,酒是假的。」文清竹吩咐道。
桂子應了,瞎閻王一聽,氣的拳頭垂在桌上:「又是王滿洲,真是個畜生。」
程銳鑫奇道:「倒賣假酒,王家好大的膽子。」
文清竹道:「估計是仗著別人喝不出來吧,要不是有行家,咱們也發現不了。」
侯准擺擺手:「握住把柄就好辦了,合同都在,王家抵賴不得,這會兒別讓他擾了咱們的興致。」
桂子又去下面搬了黃酒,給各位重新倒上,眾位的好興致依舊,氣氛很快熱鬧起來。
吃吃喝喝過了許久,戰爭的陰雲籠罩在眾人心中一月有餘,難得如此痛飲放鬆一回,誰也沒拘著,喝了不少,就連桂子喝了不少,正紅著臉拉著彌勒馬玩酒桌上的遊戲。
文清竹紅著臉,昏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看桂子滑稽的樣子,噗嗤樂了。
侯准酒量比較好,看著文清竹醉酒後紅潤的臉,勾人的眼尾也帶著些紅,襯得淚痣越發動人。
他端起一杯酒,趁著眾人沒注意到這邊,小聲在文清竹耳邊道:「文老闆,給個面子。」
文清竹莞爾,也倒了一杯酒端著。
許是最近為戰爭準備,弄得侯准心神疲憊,總覺得北平城的安穩岌岌可危,一切都像懸在脖子上的劍,隨時可以割斷喉嚨。他很喜歡眼下的生活,從來沒有如此安穩過,每天睜眼閉眼都是他的honey,不必擔心流亡,不必擔心分離。
日本人的到來,無疑打破了他的寧靜生活。
且不說文清竹,就看眼前這些人,戰爭一旦開始,文記和侯家的產業支撐不住那一天,他們又該去哪裡討生活?
在這熱鬧的酒桌上,侯少爺難得生出些樂景下的悲涼來,看著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