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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袁宁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他。谢老说:&ldo;我失明时招福才一岁大,现在都九岁了。&rdo;他叹了口气,&ldo;我都想象不出它现在是什么样子了。&rdo;袁宁说:&ldo;那您为什么不摸摸它啊!&rdo;招福闻言马上跑到谢老身边,尾巴甩得更起劲。袁宁说:&ldo;招福在甩尾巴,甩得可用力了!我真怕它会把尾巴甩掉!&rdo;招福转向他,朝他汪汪汪地叫了好几声,意思是&ldo;我才不可能把尾巴甩掉&rdo;!谢老听到袁宁和招福&ldo;吵架&rdo;,不由笑了起来。正笑着,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拉住了,那只小手把他的手放到招福毛茸茸的脸上。袁宁说:&ldo;谢爷爷你摸摸看呀!我就说招福胖了,它还说不是‐‐你看它的脸是不是都有你的两个巴掌宽了?&rdo;谢老感觉掌心痒痒的,热热的,仔细摸去,发现果然有两个巴掌合拢时那么宽。他肯定了袁宁的话:&ldo;是胖了不少。&rdo;招福难得和谢老亲近,也顾不得向袁宁抗议了,伸出舌头舔了舔谢老的手掌。这双手家收养的,却不知道袁宁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那颗小小的脑袋。&ldo;没有不对,&rdo;谢老宽慰,&ldo;孩子想妈妈,丈夫想妻子,都是很正常的。我也……我也很想念我的老伴,&rdo;失去妻子这么多年之后,谢老第一次对人说出自己的心结,&ldo;我以前总是很忙,总有做不完的事,心里像是憋着一团火,非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烧进去才甘心。我脾气不好,创作不顺的时候总是会发脾气,但我老伴一直很温柔,从来不会骂我,她像水一样,包容我,支持我,而我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rdo;袁宁不是很懂谢老话里蕴含的感情,只夸道:&ldo;谢奶奶真好!&rdo;谢老说:&ldo;是啊,她真好,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rdo;话匣子一旦打开,所有向外人言说的思念便倾泻而出。袁宁好奇地问:&ldo;谢爷爷您以前是做什么的?&rdo;谢老说:&ldo;我是作曲的。&rdo;&ldo;作曲?&rdo;袁宁不是很理解。&ldo;歌听过吧?&rdo;&ldo;听过。&rdo;&ldo;每首歌都有特定的曲调,我就是写这个的。&rdo;&ldo;那谢奶奶一定很喜欢听歌吧!&rdo;袁宁笃定地推断,&ldo;她肯定非常喜欢谢爷爷您写的歌!&rdo;谢老一愣,莫名想起妻子在世时的事。那时每次听到他的新曲,妻子眼底都会泛起异样的光彩,有高兴,有欢喜,更有崇拜‐‐那种光彩即使是在那段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里也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