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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枢总算开口:“对你,已无需多言,该说的,我都已说过。”
慕秋华装作不解地偏头。
谢天枢慢慢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早已警告过你。”
慕秋华像被勾起了某段不好的回忆,又或者是某种厌恶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恶劣。
他低下头,断指的手还在流血,他抬起满手的血,以及满面诡谲的脸,像是神魂都已入魔了般,笑道:“我记得,你说的这句话,我是记得的。”顿了顿,他说:“我满手血腥,师兄,你救我吗?”
他表情痛苦,谢天枢凝视着他,可一转眼,他又露出鲜明的阴毒来,喃喃道:“我有罪,我罪孽深重,师兄,你渡我吗?”
谢天枢怔了怔,眉角轻动。
慕秋华又问一句:“你渡我吗?”
半晌,谢天枢没有说话。
慕秋华慢慢把那只沾了血的手负在背后,表情收得极快,似乎很失望,又很遗憾,“你还是不渡我。那我自渡吧。”
你不愿渡我去神途,那我便入魔来自渡。
慕秋华凝起坏字经的内息,骤风般出了手,探向地上的木盒,谢天枢上前阻挡。
只一错目,百招已过。
旁观的绿先生插不进手,只见洞口塌方了无数碎石,凡那两团人影所过之处,一片飞沙走石。随之不知是谁,闷哼了一声,各自向两边退开。
谢天枢收住了脚,先稳住了身形,慕秋华往后直退,撞到山壁上。
绿先生一惊,手里摸出针,发觉自己的手都在抖,不敢把这针向谢天枢发出去。
谢天枢笔直地站着,与他出手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春风渡的气息袭来,无孔不入,铺天盖地地席卷着,这次换谢天枢出手。
再度纠缠,又再度分开后,慕秋华再受一伤,木盒子仍旧摆在地上。
突然,咚的一声,谢天枢腰上的笛子被气劲割破,坠落在地。
两人同时低头,慕秋华的表情瞬间僵住。
上次周梨一剑把笛子划损,慕秋华修补完后尚能吹奏,这次却是真正断了,从中间一分为二,断为两截,纵有再巧的手也无法修复。
谢天枢慢慢抬起头,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情绪,至少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慕秋华的笑容消失了一会儿,也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断掉的笛子就这么落在地上,谢天枢不会再去拾起,慕秋华当然也不会。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有些东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有些人,终究是无法成为知己的,因为深藏在骨子里的秉性天生不同。
这不算什么,天下能成知己者少之又少。但略微悲哀的是,不能成知己,却成仇敌。比这更悲哀的是,在成仇敌之前,还成过一时的知己。
知己是能懂你的人,谢天枢曾以为慕秋华是那人,但他错了。而慕秋华更认为自己是唯一能看透谢天枢的人,直到现在,他都是这么自负地认为,他也错了,正因为都错了,所以才分道扬镳。
突然,谢天枢的袖子里滴落鲜血,慕秋华和绿先生都看到了。
阴公鬼母的高手三哭本就是极其诡异的毒,要解它十分不易,谢天枢今晚一连为几人解毒,耗损极大。
慕秋华立即出手,这次交手的速度更快了,绿先生看到谢天枢滴在地上的血,突然没这么惧怕了,他瞄准方向,手中银针跟着谢天枢快速移动的身姿,在捕捉到一个恰当时机时,把针发了出去。
他听到轻微的声响,还道自己得手了,却看到只是射中了一旁的石壁而已。
绿先生瞄准地上的盒子,可惜始终没机会走过去拿到它。
他视线一转,对战的那两人画面一停。
慕秋华单膝跪地,口中流血,他起先还伸手去擦,后来大约擦烦了,便随他去。谢天枢则跄踉了几下,仍旧站稳了。
绿先生见状,在谢天枢跄踉之时,他再次发针。
谢天枢转身推掌,银针在半空中便被他震落,但他一旦转身,面前的慕秋华便立即两手覆霜,寒气划向谢天枢。
随即,谢天枢转身应对,绿先生则趁机扑向地上的木盒。
紧要关头,谢天枢袖子里冲出一道真气,把即将落到绿先生手里的盒子给震了出去。
那木盒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后,正巧落在达摩洞的洞口。
绿先生连忙翻身向前,正要弯腰把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