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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都掌握在大夫的手里,所以,你得遵照医馆的规矩,排队看病,排队领药。
“这仁世堂这么热闹每天得赚多少钱啊?”阿伏推着铜磙在铜碾槽子中来回碾压干贝,看着这几乎把医馆挤满的人感慨着。
江舟君把捣碎的茯苓粉倒进一个药罐里,再抓起一把的干茯苓放在铜捣药钵里,拿起手中的铜杵敲一下阿伏的头,阿伏疼的双手抱住了头,江舟君说道:“怎么说话的?你应该说‘这仁世堂这么热闹每天得救活多少人啊!’,说话没文化没知识的,真是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少爷,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这种习惯不好!”阿伏咧着牙吃痛地埋怨,这铜杵怎么这么重!
江舟君透过密集等待在药柜前等待的病人看过去,白士杰正坐着和一个中年妇人诊脉,他眉头微皱,薄薄的嘴唇抿着,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周围喧嚣的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他的视线在那位薄施粉黛的女人身上来回端详,他让妇人换了只手,手按上去切脉,这时他闭上了眼睛,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拿起一枝羊毫熟练地在笺纸上写着药方,放在一沓方子下面,用镇纸压住,微笑着安慰了妇人几句,让妇人在一边的长凳上坐着等药,接着传唤下一个病人。
他的眼光感受到江舟君的视线,侧过头来微笑着朝江舟君轻轻点了一下头。
江舟君装作没看见,把目光投向门外。今天的日头很好,阳光暖暖,微风吹拂,约了白士杰出来,没想到本是想来看看这仁世堂的白士杰却被病人抹着泪留了下来,没办法,江舟君和阿伏也被迫在这里做苦力活。那去孙府出诊的老大夫都几个时辰了都还没回来,白士杰也脱身不开。
手腕酸涩得很,江舟君还在观望之际,看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他长得很硬朗,脸部线条坚硬,身板厚实威猛,分明就是梁云飞的侍从朱叶。他一步跨过门槛,那双锐利得像只鹰的眼睛扫射过来,眉头压着眼睛,略带着凶狠的意味,过了门槛,眉头舒缓,他的眼神又平静下来。
江舟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瞬间的眼神,带着凶狠,就是那夜吹燃火折子打量他的黑衣人,他的心咚咚咚地快速跳动起来,不是的,怎么可能?可是刚才的那个眼神一举将他击中,他身体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了,江舟君愣着,手中的铜杵掉落到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医馆里的声音都静了下来,他们好奇地看着这边。
朱叶的眼神又看过来了,江舟君赶紧地弯下身子捡起铜杵,他的眼神好可怕,江舟君浑身起了战栗,他不敢再抬头看过去,又一次地被人瞩目了,有些认出他的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江舟君握住铜杵,大力使劲地捣着,他的心跳的好快,他本来就认定这件事是他做的为什么心里面还是感到撕裂般的痛楚?江舟君把袖子捋起来,他咬着牙齿集中注意力,拼命地杵着,他想要忘记自己的心跳,他杵地很快,几乎盖过了他的心跳,仁世堂里面变得安静了好多,那些人都在小声地说着话,只有捣药的声音清晰地回响着。江舟君的汗一滴一滴地从鬓角流下来,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阿伏担心地问他:“少爷,你没事吧?”
他回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熟人和奇怪的人,可是少爷的反应是怎么回事?自从参军回来后,少爷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情绪好善变,行为很不正常,几乎都变了个样子,从前好像是晴朗的天气,现在动不动地就阴云满天,做什么事连阵风都不带的,真让人不解。
这些街井世人又在议论他了,阿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那双小眼睛睁得老圆老圆的,那些声音才小了点,但是还没消掉。
江舟君的手还在机械地上下动着,他的手早已麻掉,他还浑然不觉。那些茯苓被捣成了粉末,细碎的白粉被铜杵上下震动地洒出来,沾到了江舟君的鼻翼上,他出着汗,头放的很低,茯苓粉就和汗珠粘在了一起,脸上都脏了,甚至他的眉毛、眼睫毛都变白了,他都毫不知觉。
阿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忧虑地看着他家少爷,这时老大夫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学徒,那些等待看诊的病人们都热情地问起好来。
老大夫年过花甲,精神劲很足,和年轻人没什么两样,皮肤也只是眼睛和脖子周围起了些小皱纹而已,看得出他的身体很健康,嘴角总是笑着表示他的心态很好。
他回应了大家的问好,慈爱地看了看他最得力的弟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细心的白士杰早已觉察江舟君的反应,他和他的师傅交代了今早坐诊的一些情况后,走来江舟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