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狼(第1/3 页)
“听说过金牙狼吗?”,蒋卫夫捧着半碗冒着热气的茶水呆望着面前的地板道。
金牙狼,是北胡南境的边关主帅,和铜陵关遥遥相对,金兀洛的二儿子,此人任南境守帅已有七八年,但听闻其很少在关上,行迹很是神秘,所以关于他的事情霍青也只是知道人所共知的一些表面信息,多的便不曾听得。见蒋卫夫如此问,便声音略显低微地答道:“金牙狼...,知道得不太多”
“此人虽任北胡南境主帅,但却甚少在军中行事,喜欢隐匿在茫茫大众之中。鲜有人知道他的性情过往,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霍青听蒋卫夫如此说,关于这位金牙狼,蒋卫夫明显知道得更多,这个话头又是蒋卫夫起的,他肯定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愿。自己也是很想知道这位神秘的敌国大将,不妨就顺着蒋卫夫的话说下去,想罢,便道:“看来蒋将军对此人了解颇深,不知可否对属下言之一二?”
蒋卫夫把呆滞的目光慢慢地移到了霍青身上,聚了神,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关启将军的老部下,犀利的眼神直直地射过去,让人心中顿生敬畏,不敢去撼动。霍青和蒋卫夫目光相对时,恍若烈阳似的炙热直直地射进了内心的最深处,透亮、升温、冒了烟,眼看火势渐起之际,霍青忙把目光收了回来,定了定神。
见霍青如此,蒋卫夫也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呆滞地凝望着面前的地板,思虑了一会儿,说道:“金牙狼这个人啊,听说是在大燕长大的”
“大燕?”,霍青不禁惊叫着,话脱口之余立刻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忙看了眼蒋卫夫,发现其还是如初那般模样,霍青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等着蒋卫夫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北胡的形势对金兀洛极其不利,随时都有抄家灭门的危险。金兀洛可能也是出于传宗接代这方面的考虑,便把自己八岁的小儿子送到了燕国北境,由一家亲胡的贵胄家室照管,期间吃燕食、着燕服、说燕语、习燕文。
听闻此幼子酷爱武功兵事,且天资卓越,对兵家谋略一点即通,地形概貌一眼便铭记于心,武功路数一教即会,对燕国的经礼教义也很是欣赏,常常是书生模样打扮。
因为这孩子是金兀洛和燕人小妾所生,且其相貌随母亲多一些,便没了胡人的那种高壮粗犷之形,而是多了些燕人的中庸斯文之貌,即使穿梭于市集闹市之间,也与平常燕人无异。
后金兀洛组建了黑旗军,在国内站稳了脚跟,并且权势日涨,这个时候他也没急着接回自己的小儿子。北胡国内有传闻,说金兀洛的小儿子被政敌派人暗杀了,还有的说这个小儿子得了重病出不得屋,见不得人,更有说这个孩子早已病亡,坟就安于金元帅自家祖坟之侧。
整个北胡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幼子一直在燕国北境过着平常富贵人家的生活,没有畅快淋漓的骑马饮酒、篝火放歌,也没有胡人的礼仪无为、狂野不羁,一手诗书一手剑,半身书堂半江湖,他深知自己的家室,也明了自己今后的责任,所以在南燕但能享得一晌随心纵情,便从不放过,尽情享受着这绝美的天下,每朝每刻。
经历了大燕北境的安稳平和,看到了父帅南侵时难民的游离疾苦,还有匆忙退去时的疑惑,之后征讨营对北境百姓所做的欺压和杀戮,这一幕一幕,他都看在了眼里,记在心里,并立志要改变这一切。
这个孩子一直在大燕北境生活到了十九岁,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而是长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俊朗少年,一袭白衣,头戴纶巾,诗书常在手,摇首市宇间,甚至比大燕的书生更有一番文雅之气。
当他以这般形貌被金兀洛接回家的时候,家中众人着实惊骇不已。这还是数载离家的那个稚嫩幼子吗?这还是那个经常在庭院奔耍的小主子吗?这还是那个常常伏在自己背上把自己当马骑的亲弟弟吗?这还是那个在自己怀中嬉笑哭闹的亲生儿子吗?
只有金兀洛,眼神中虽有些许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欣慰和满足。就是这个样子,和自己幻想中的一样,一个比燕人更像燕人的胡人,一个比胡人更值得信任的亲生骨肉。
后来金兀洛把这个孩子的名字换做金牙狼,并在他的劝勉建议下,这个少年在北胡游历了一年,充分学习着这片国土上的民俗风貌、气候地理、北胡法度以及朝堂之事。一年之后,金兀洛挟胡王令,任命金牙狼为大胡南境边关主将,一个毫无军事历练的人直接坐在了大胡南境主帅的位置上,这是逆背人心之举,但那时金兀洛的权势正是如日中天之际,朝中多是阿谀奉承之语,也有些许人心存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