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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丰韵,虽然只着素衣,可布料精贵,与那位古稀老人比起来,当真贵重许多。
“老奴给皇上请安。”话虽说着,可这妇人却一直在看徐海生身边的老妪,越看音越颤。
“槿姑姑不必多礼,你看她你可认得?”皇帝扶起槿姑姑带到老妪身边,这两位妇人对视一眼,好似用时很长,又好似只用片刻。
忽然,就听得那槿姑姑一把抱住那老妪痛哭道:“阿姐!真的是你,阿姐,你怎的如今才回来,妹妹我以为……以为你早就不在了。”
那老妪被她抱得死紧,却也回道:“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
槿姑姑泪流满面,抱着老妪就不肯松手,最后还是徐海生在旁边劝了两句,才放开站到一边,却怎么都不肯松开姐姐的手。
“皇上,老奴有冤屈要申!”老妪哽咽之后,拉着妹妹的手,给皇上跪了下去,她身边的槿姑姑当然不会站着,也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一见,哪敢让二人真跪,忙叫来总管太监,不但扶起二人,还给二人赐了座。
“梅姑姑,你且说,朕听着便是。”
老妪擦了擦眼,又缓了一下,才幽幽说道:“当年,老奴是先皇后送与直王夫人做贴身奴婢的,原本以为,大家都在建康,只等了妹妹到了年岁,就能恩旨出宫,一家子团圆。却不料,后面居然发生了那样的惨事。”
似乎是忍受着极大的悲痛,老妪颤抖着手,直到妹妹用力握了握,她才重新说道:“老奴在直王府深得夫人信任,后来在回宁的路上,又遇见了徐姐姐,徐姐姐为人敦厚纯良,极好相处,大家就如同一家子姐妹,在府里开开心心的度日。就算徐姐姐不久嫁与了庄将军,也常常回来看望咱们。再后来,老奴在夫人的安排下,嫁与了王府的管事,成了管事娘子,依旧在府里当差。
直到过了几年,直王觉着待在建康日子久了难免无趣,便带了夫人一同出去散心,谁知道……谁知道不过是到了边塞,居然遇上了景皇子造反,还与西域死城的城主勾结,直王无奈,只好领兵前去,庄将军断后。老奴与夫人只能留在边塞大营等待直王回来,那时候,一日日的,夫人就像是在煎熬,可出于特殊的缘故,并不能返回建康。接着吕勉叛变,将直王的消息透露给了死城城主不说,甚至假传直王命令,劫持了夫人,那时候庄将军的夫人徐姐姐也与我们同游,便被一同劫持了。”
屋内一下变得极为凝重,吕勉当时可是空着手回到建康的,并没有看到他劫持什么人。
“我们被他带着亲信用马车装着,押回建康,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真是直王派来的人,直到遇上直王亲卫,路上发生了争斗,才知晓,这是个怎样的卑鄙小人!”老妪说着说着,面目一下变得十分狰狞,就像是恨不得将吕勉碎尸万段,吃其肉喝其血。
“直王的亲兵本就受了伤,在遇上吕勉后,只来得及将其打伤,再灭其亲信,就重伤而死了,临死前,却把这个交给了老奴。”老妪用力捏了下手,让它不要那么颤抖,接着便从怀里珍惜的拿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将小包仔细打开,发现里头是一枚虎符,还有染血的一封信。
皇帝不顾某些有心人炙热的眼神,沉重的拿过那枚虎符,揣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又拿起那封信,用心的读着。然而,越读心越火,越看气越旺,最后更是转身来到案桌前,将桌上的笔架一扫而下,发出破碎的声音。
“无耻!简直就是无耻!”皇帝将信递给总管太监,他已经气得说不出来了,只做了个手势,让太监将信念了出来。
信中说的很清楚,当年死城被围,直王本来会赢的,可吕勉贪生怕死,总觉得景皇子人多势重,便想着逃回建康,谁知道被直王发现,重责了一顿,所以心生怨愤,头脑一热,居然勾结上对方的细作,又搭上了死城城主,几人一布局,直王插翅也难飞了。如此,直王被困,城主又怕庄成前来营救,就让吕勉在军中散播谣言,说是庄成叛变,已经投靠景皇子,死城城主再放点假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最后,直王力排众议,给庄成发了消息,却被城主与吕勉的人,斩杀在了报信途中。
援军最终没来。
直王在军灭之前,还是发现了吕勉不知所踪,联系上下,再抓了几个吕勉的亲信,自然知晓了事情真相,一时悔恨交加。为了报仇,也为了保住庄成,他临死前写下这封信,交给了最得力的亲卫,让他交给还在边关大营的夫人,好在将来为国除害。
可谁也没想到,这封信居然晚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