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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冯立汇报着去西苑避暑的准备工作:“东西已经备齐,都是往年的旧例。只是计都大人还没有回来,卫七又不在。要不要再添个贴身护卫?”
“不用了。”叶明净算了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不过几日罢了。你辛苦些,朕现在的身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冯立又接着汇报,“药已经给了卫七。药效有三个月的见效期,这样一来。。。。”
叶明净皱皱眉:“要是有人有孕,就给悄悄做掉。点击穴位、摔一跤。。。。这些卫七总不至于不会吧。”
冯立应诺:“属下知道了。同样的道理,陛下也该防着这些才是。属下要安排事务,无法随时在陛下身边。陛下还是应再添个人。”他一板一眼的实事求是。
叶明净仍旧是拒绝:“不用。朕不是那等娇弱女子。身手虽及不上你们,躲闪还是不成问题的。除非是刻意加害。可谁又会知道了这事来刻意加害朕呢?”
主上拿定了主意,下属便不能再干涉。冯立慢吞吞的又换了话题:“王公子的身份已经安排妥当。化名姚善予,跟着余恩侯一同进京,大约在计都大人回来后几天到。”
叶明净点头:“姚景琮可有怀疑?”
“没有。”冯立答曰,“姚家宗族的亲戚,本就不是全都认得的。祠堂里的族谱又被烧了,谁能说他不是?对了,还有件事,陛下封姚景琮的旨意下去后,靖海侯萧家特意派人前去恭贺。”
“哦?”叶明净注目。江南一带的权贵恭贺新贵,这是常理。他特意挑了靖海侯出来说,是什么意思?
冯立清了清嗓子:“在陛下有给姚家封侯的意思出来后,姚家的几位当家人就找到靖海侯府,想在海贸生意里掺和一脚。弄几艘船跟着一同出海。靖海侯府当时没有给明确的表示。”
“他们倒是会打算盘,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叶明净冷笑,“可惜别人也不是傻子。不知道封侯的是哪位,靖海侯府又怎么会立时表态?这时再上门,大约是看着爵位已封,姚家主事之人被定下的原故。”她想了想,“其实不止江南一带,便是京中,也有不少权贵在南方海贸中有股份的。别的不说,杭州总兵,金陵总兵,那是一定在里面有干股的。靖海军是水师,从周朝开始,东南沿海一带,哪里还有大股水匪?偏偏总还叫嚣着路上不安全,军费一年要的比一年多。海贸的利润在那里,朕想不给都不行。”
东南沿海往北上,至新罗、高丽一带,最远到达东瀛。四百多年下来,这一块的市场已经成熟,没什么可挖掘的了。除非是去侵略。然而船上没有炮,单单靠着士兵,侵略起来便有些得不偿失。
她安静的沉思,也许,等北边的事了,该让张之航去琼州了。就算弄不出火炮,弄点结实的船出来也是好的。到时置办一支琼州水师。靖海侯府也就能压制住了。置水师的费用,就从北边战争得利后的利润里出。
说来说去,一盘棋的关键现在就卡在了北边。而那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就是陆诏。
话说回来,她在盘算着棋局,焉知陆诏就没有呢?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算的是国家兴旺之势,是空间之局。陆诏算的,是政治传承之势。布下的是时间之局。
陆诏是她棋局上的一颗重要棋子。同样,她也是陆诏棋局中的一颗重要之子。
孰胜孰败,还得斗到最后才能见分晓。
叶明净哑然失笑。不管怎么说,人生能有这么个对手总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她和他的棋局,有一个共同点:盛世。
她要盘活这个刚刚显出颓废之势的王朝,要稳固和扩大手中的权利,需要开创盛世。陆诏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将来的未知,也需要这么一个盛世。
这就是他们能走到现在的基石。
轻笑着抚摸上腹部:宝宝,母亲给你找了一个很能干的父亲。可以为助力,也可以为对手。你要加油,要比他更能干才行。
削弱对手以达到胜利,固然也是一种手段。却不可为长久之道。真正的王道,是遇强更强。强大的对手,才是提高自己的动力。
宝宝,我相信我们都可以做到。
六月间,天气闷热。人也就变得懒散起来。不甚重要的事,懈怠些也无妨。
比如大理寺的彻查待选男子案件就在慢吞吞的进行着。又比如,懿安太后幸存的娘家人,新封余恩侯的船队顺着运河已经到洛水,在洛阳上了岸,一路慢行至长安。
这时的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