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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变了吗……还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勇敢?寇翎摇头苦笑着。
孬就孬,不磊落就不磊落,都一大把年纪的死鬼了,有什么好逞强的……
好死不死,书房门就在他蹲下身把信往门缝下塞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时打开了。
为什么自己老是把自己陷于这样必须得盯着这个男人脚丫子的态势呢?!
但现在寇翎所考虑的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面子跟自尊问题。
光是把目光从青禹的脚板移到他的膝盖都显得艰苦万分,他知道眼前的这家伙正盯着自己瞧,但他却没有那个勇气去确认对方脸上到底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手上提着空宝特瓶打算出来装水喝的青禹,一打开门先是被脚下的不明物体给怔住,看个详细之后却又因为那头看不习惯的凌乱短发导致几秒钟的错愕,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刚好被他一脚踩在脚下的那封信上。
看这阵式几乎不需要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就可以猜测寇翎的用意。
寇翎要走了,而这一次又是青禹自己放手的。他也知道他迟早会走,明明就不口渴却三番两次把水喝光出来装水顺便确定那间房间是不是空着了,不就是源自这样的认知所带来的不安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他怎么逃避现实,只是又得再度面对那种割舍掉的感觉时,还是让他一时之间感到茫然。
看着眼前那双腿没有动静,寇翎有些困惑地强迫自己抬起头去正视对方,而青禹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后,默默地退了一步蹲下身把脚下那封信拾起来却没有拆开看,只是站起身将信连同手上的宝特瓶一起放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寇翎。
那个表情啊……就像是在看着路上不相干的路人的表情那样,冷冷淡淡的,读不出什么情绪、读不出爱恶,那个表情,就仿佛在说着「没什么事情好在乎的」那样。
虽然是预料中的表情,可总是有点说不出的惆怅。对于他的离去,没有依依不舍绝对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像这样连发脾气不爽也不会了,只觉得……
自己到底在计较什么?他不发对自己脾气还得谢天谢地把八代的祖先都谢过,难不成还希望被揍还是再被拖到冰箱关一次?还是速速离去才是!
寇翎却不知道祝青禹那样的冷淡表情一来是用来掩饰自己心情的一种习惯,二来每当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除了坏情绪之外的其它情绪时,这样的表情是最简单也最容易做出来的。
寇翎完全不知道站在他面前那个冷淡的祝青禹皮内装着的是怎么样混乱的内在,混乱到向来口齿还算伶俐的他就只知道默默的站在那望着寇翎,什么表态跟动作都没有,直到寇翎站起身低着头说了句「我走了」匆匆忙忙地转过身要走时,脑袋不作思考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弹簧那样刷地伸出握住寇翎的手腕。
不要走,不准走……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词句来表示心中的想法,只好就那样先把寇翎给扣着不放,然后再努力搜索着脑袋中有什么词语可以用在这样的场合。
无奈平常用来写作时总是充满用不完灵感的那颗脑袋,却在这个紧急的时候怎么挤都挤不出个渣来,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及抓住寇翎干什么,这种情况下要想出话来说当然难上加难。
然而寇翎却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不……不会又是哪里惹毛他了吧?!
现在是怎样?之前就是给他这么一抓抓往冰箱去关着的啊……
寇翎尽量装出镇定冷静的表情来掩饰他的紧张,使劲想要把手抽开却抽不开,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镇定不镇定冷静不冷静的,那句先前不知道已经讲了多少次的话又派上用场:
「放开我。」
「你……」
「放开我!」
寇翎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提高的音调听起来却像是充满敌意的语气,那种敌意让青禹又再一次有被人用力往脸上踩了一脚的挫败和灰心感觉。但他很清楚一旦放手就不可能留住眼前这个人了,于是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那种想要转身走进书房甩上门逃开这一切的念头,有生以来也是有「死」以来头一次不以自己的率性为第一考量,努力地想些什么理由来暂缓眼前这叫他措手不及的突发状况。
「如果要走……」如果要走的话我载你去?如果要走的话先吃个什么再走?
可是那样蠢的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结果他干脆什么都不说,拉着寇翎就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我~」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