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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的确憎恨自我的探知欲。
很容易找到隋辛驰的s账号,粉丝很多,没有太多私人照,大部分是刺青图案,以及他在不同国家参展、驻店的照片。原来他在国际也很有名气,评论里充满各类语种。晏山只是知道隋辛驰的技术厉害,不知他如此出名,毕竟他外行,只听童米兰提起隋辛驰屡次拿奖,现下才有实感。晏山盯着隋辛驰的主页出神,觉得隋辛驰离他更远,他不再觉得应淮的骚扰是一件趣事。
隋辛驰真的离他遥远,当下属于时空的概念。晏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隋辛驰,来离市前隋辛驰开始休假,去往菲律宾,说要去实现一件计划很久的事。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在夏季的末尾,如今步入深秋。
雨季不再来。第一次见隋辛驰听见雨的莽撞,那晚在街角bistro里听见的雨却是克制的。晏山其实没有胃口,点了一盘海鲜烩面没吃几口,就只想喝酒,他在黑板上寻觅,相中一杯“混沌宇宙双倍干投ipa”,酒花香气加倍浓郁,如果喝下去真的可以在宇宙里混沌过活,多么好。
隋辛驰让他有倾诉的欲望,并非仅仅因为他的可靠,似乎能永远保守秘密,还因为他有专注的眼睛和耳朵,他看着晏山,把每个字都吸纳在心上,过一遍,说出他的见解,客观清晰的,没有期望讲述者可以接受的傲慢,更无所谓他的话能留下多少余韵。
晏山讲述和康序然争吵,他说自己为此厌倦,像一直跟在巨型货车后骑行,长久地吸食尾气,左右都逃不开,还要固执地骑到目的地去。他不想再接受无数毫无理由的沉默、无声的责怪。
晏山问:“你认为我还爱他吗?”
隋辛驰少有地露出困惑的表情,表示他也无法给出推论。他曾经觉得爱是浓厚的欲望,但欲望又是缺失后的索取,都说爱不是索取,所以隋辛驰不懂爱的定义,如果没有理论,是否因为从未经历过?他没有对应淮说过我爱你,即使有一直想念他的时刻,并恋恋不舍地亲吻,也说不出爱。
隋辛驰回答:“我不知道。”
“我们还应该继续在一起吗?”
隋辛驰想了想,说:“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晏山舔卷走唇珠上的酒液,说:“隋辛驰,或许我们都有了答案。”
应淮发来一张具有暗示性的半裸照片,在昏暗的灯光下拍摄。晏山 头脑中闪过念想——隋辛驰也会看到这张照片吗?
晏山回复:我不会跟你上床。你一直用这种手段铲除情敌?
应淮回复:一般没有人把持得住。
晏山: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应淮:你喜欢乖的,你男朋友就非常乖。
晏山疲于应付一个疯子,没人愿意和疯子过多沟通,担心自我会被同化。但晏山有时会选择做一个狡猾的恶人,事情可以混乱发展到何种样子?可能酒精助力,他随手将和应淮的聊天记录截图,微信发给隋辛驰,说你的男朋友想跟我上床,我该怎么办。隋辛驰会生气吗?又为了谁?他们或许会大吵一架,最好吵到隋辛驰发火,隋辛驰不轻易情绪激动的,晏山想象他厉声斥责应淮的背叛,还有另外的可能,他红着眼控诉,晏山会比较喜欢第一种。不过激动才是在乎,那么还是平静一些吧。
他晕乎乎等待消息,无聊中点进隋辛驰的朋友圈,发现他新发了一条动态,是一家纹身店的招牌,配文说他最近会在这里驻店,住在这周围的朋友可以来找他。纹身店不在国外,晏山一眼就认出这是离市的古镇内一家店。
明辽从cb里摇着屁股走出来,还像在跳舞,他俨然醉了,趴晏山肩上问他还打算在市里的青旅住上多久,是不是舍不得刚认识的朋友,大概一会儿回去后他们还会在公共区域喝酒,可以喝上第二轮。
“不住青旅了。”晏山笑了笑,“想去古镇租个小院住,欣赏风景。”
飞岛
一大蓬三角梅把屋檐上方遮得严严实实,桃红的花瓣彼此推搡,挤着娇嫩的脸,堵得缝隙都没有了,像华美的裙摆,风来,裙摆从下到上紧密地攒动,这是院里色彩最浓重的一角,衬得余下的景都寡淡了。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溻得湿湿的,随处可见绿植和花朵,大小不一的石头垒砌出置物架,盆栽或书也就随意地乱放着。一只伯恩山趴在前门的木地板上打盹,头枕在它肥圆的肉掌上。
晏山蹲下来摸了摸伯恩山的头,它两个喷气的黑色肉孔一张一阖,有种娇憨的傻气。这时,从屋里闪出两条腿,晏山抬头,一个长发的男人站在晏山面前,头发并非齐肩的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