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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小不悔憨态可掬的睡姿,殷扬与今夜关系拉近不少的纪晓芙相视一笑,便自盘坐椅上,闭目调息起来。
次日,各人用过早餐,殷扬和纪晓芙带着小姑娘出外散步。
杨不悔追赶着蝴蝶,越逐越远。纪晓芙似还记得,昨天晚上,殷扬曾经说过,他还有一句话想要询问。
沉默的跟在殷扬身后,来到一处山坡。殷扬便在草地上随意的坐了下来。
纪晓芙看了他一眼,对女儿道:“不儿,别追蝴蝶啦,你去找些野花来编两个花冠,咱们每人戴一个。”
杨不悔很是高兴,自去采花摘草。
殷扬呼吸着清晨的空气,遥望着天边的那彤朝阳,淡淡问道:“纪女侠,关于我要问的问题……你可曾准备好答案了吗?”
纪晓芙一怔,佯作奇道:“殷公子你还没问,我怎么……”
说到这里,微一沉吟,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谎言并不能瞒过眼前的少年,于是轻声叹道:“我爹爹和我师父都跟我说起过你,我也知道,你很有本事……只是,你想问的事……”
一夜相处下来,已然不再紧张的纪晓芙,谈到此事又是脸上一红。这倒不能怪她心怯,实因当时的年代,未婚先育、未嫁生你,乃是触犯礼教大防的妇逆之事。因此,像纪晓芙这种武学世家出身,又至峨嵋学艺的武侠打女,亦是颇为忌讳。
纪晓芙尴尬道:“昨晚,你救了我的性命。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此事略知一二……我……也不想瞒你什么。”
说着说着,纪晓芙的眼睛红了起来,与昨日的情形一样,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何况,你待我和不儿都很好,还帮我治疗剑创。我满腔的苦处,除了对你说之外,这个世上,也没有可以吐露之人了……”
说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
纪晓芙坐到殷扬旁边,取出手帕,拭了拭眼泪,道:“自从几年多前,我便不敢去见师父,也不敢回自己的家……”
殷扬插口道:“殷梨亭虽然不错,但要是你不欢喜他,自然不用勉强自己喜欢他、嫁给他。”
纪晓芙楞了一楞,感慨道:“你果然知道。”
苦笑一生,缓缓续道:“其实,也不是我有意对不起殷六侠。当时,我是事出无奈,可是……可是我也没后悔……”
望着朝阳升起,神情恍惚的纪晓芙,丝毫不介意与殷扬谈论这些男女情爱之事,只是娓娓轻道:
“我离开峨嵋以后,带着不儿,在此以西六百余里的舜耕山中隐居。两年多来,每日只和樵子乡农为伴,倒也逍遥安乐……”
纪晓芙尤带泪珠的脸上,浮过一丝怀念的色彩:“半个月前,我带了不儿到镇上去买布,想给不儿缝几件新衣,却在墙角上看到白粉笔画着一圈佛光和一把小剑,粉笔的印痕甚新……”
殷扬言道:“这是你峨嵋派外出办事,呼召同门时的讯号。”
纪晓芙轻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看到后自是大为惊慌,沉吟良久,自忖我虽很久未归师门,但,我也没做任何欺师叛门之事,今日说不定同门遇难,岂能不加以援手?于是依据讯号所示,一直跟到了昨天的那片林中。”
没有做欺师之事?
不见得吧……
如与峨嵋派的大仇人杨某有染一世,不晓得算是不算?不过,就目前而言,这纪晓芙或许仍未了解那位姓杨的人士,究竟有多少斐然战绩……
殷扬一边暗中寻思,一边耳闻纪晓芙将昨个儿夜战的前因后果道给他听。从她的话语中得知,奉师命前来此地的丁敏君,所为之物,乃是一方玉石。但是何种玉石,丁敏君则并没有告诉过纪晓芙。
两人叙话,扬不悔那边已经编好了一个花冠,笑嘻嘻的走来,道:“妈,这个花冠给你戴。”
说着,给母亲戴在头上。杨不悔歪着小脑袋,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仿佛感到有些不满意,撅嘴说道:“这个不好看,我再帮妈妈你编一个!”
纪晓芙笑了笑,回道:“乖孩子,那你再去采花儿吗,重编个花冠。”
将要采花的杨不悔,望着母亲,问到:“那妈妈喜欢什么颜色的?”
纪晓芙道:“要红色的,嗯,还要白色的,越大越好。”
杨不悔张开双手道:“这——么大么?”
纪晓芙笑道:“好,就是这么大。”
杨不悔拍手走开,欢快道:“好,那去我编个这——么大的给你戴。”
殷扬见她孩子的表现,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