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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语变为嘶哑的吐气,钟落鸿的脸色变得沉郁至极。就在他手中的人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以后,他一甩手将他丢给了押他们进来的侍卫。
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沈杰剧烈咳嗽着几欲呕吐,原本是一张清俊文雅的面孔憋得有如煮熟的虾子般通红。
放开沈杰以后钟落鸿望着脸上犹有泪痕的沈烟,一双笼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知沈烟心痛,他自己又未尝不痛!?
他费下心机是为了什么!?
他开下如此卑劣的条件又为的是什么!?
他为什么不去想想!哪怕只是一点点,以他的才智又怎会猜想不到!?
他为的,不过是向他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
偏偏……偏偏这份心意终究是再也送不出去了……
老天爷!你究竟是为何要弄出这么个人来生生折磨于我?难道是为了让我偿还以往随心所欲而犯下的罪孽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落鸿又是一阵放声大笑,笑到后来简直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他的声音与其说是在笑,还不如说是在哭。
悲鸣一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门外守护着的廖阁、蓝庭和萧井三人,则俱是望着内院的泥土,看那一片片本不该在这时落下,却已通通落下了的叶子,心中不知为何,感觉明明还是温暖的天气却已像是到了深秋。
笑完了的钟落鸿一把抽出了侍卫的佩剑,在沈烟的注视下狠狠劈向了沈清与沈杰。像他这般的高手,想要一击毙二命绝对是闪电般的速度。只眨眼间,阎王殿前就会多两条魂魄报到了。
唰……
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的轻响。
沈烟含有泪水的眼睛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因为就在刚才,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还活着……还活着……
意识到沈清与沈杰还好好的活在自己面前以后,沈烟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倒在了床上。
“你的病若是好得差不多了,就滚罢。”一语毕,钟落鸿将剑随手一抛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地上,躺着的是原本捆住沈清与沈杰的绳子。
整齐的口子没有开在他们的身上,沈烟知道,这已是钟落鸿最大的忍让了。
“谢谢你……”即便知道那个离开的人已经听不到了,但是沈烟依旧是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道出了自己由衷的谢意。
一轮月,一弯水,一座亭。
有一人,孑然而立。手中,玉杯生辉。
“走了?”
清冷不似往常的声音仿若自语。
“是的。”空气里,又多了一个人。
“……哼……走了才好,本侯才不会留你呢……”钟落鸿优雅地举杯站起,面对着映有圆月却倍显清冷的湖面喃喃的自语着。
身后的廖阁与蓝庭沉默着对视了一眼,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哀莫大过心死。可是如果心死了,也就不会再难过了罢?
“……本侯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听话过的……”钟落鸿就这样一个人对着湖面絮絮叨叨。
“侯爷,夜里风大了,还请您早日休息罢。”廖阁见他这样总是有些担心,尤其是当他对着湖面的时候。
“本侯可没有他那么脆弱!”钟落鸿似乎是看穿了他心中的忧虑,怒气冲冲地转了身对着他大吼,杯里的酒水也应声洒地。
廖阁和蓝庭见他发怒,赶紧恭顺的低头退下。
“……我不过是掐了他几下而已,又不重的,你怎么就哭了呢……”钟落鸿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侯爷……”
钟落鸿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我听到他跟我说谢谢了……”
廖阁和蓝庭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疑问:侯爷不会是疯了罢?
“你那么礼貌做什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你……”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不是这些啊……
忽然间,湖心刮来了一阵大风骤然迷乱了廖阁与萧庭的眼睛。而等他们再度睁眼时,自己的主子已然不在了原地。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前跃去,两个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往湖水的方向探,好在湖面除了淡淡的涟漪以外连一丝大的波纹也无。
“噗通”一声吓得他们几乎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