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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那几个准备拖家带口搬到扬州的将领们,他们的家人安置问题,伊崔的头一个变两个大。
唉,做人手下,不容易啊。
伊崔忙得晕头转向,没发现站在角落里的小可怜。顾朝歌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明明出诊回来有些疲倦,可是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完全忘记了腿脚的酸痛。
不过,她以为自己是空气般的小透明,一个个路过的文吏还有管事的各种人,可不认为她是个能忽略的角色。
“顾大夫,有事?”有人悄悄凑过去问她,声音压得低低的,怕打搅那边主事的在讨论事情。
顾朝歌摇摇头,示意他不用管她。
可是,很快又有人过来问:“顾大夫,有事?”她只好如法炮制又说一遍。
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人,这次不等他说话,顾朝歌已经直接和他说:“嘘。没事,我就站一会,你不用管我。”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好笑地指了指主座的方向:“顾大夫,在下是想告诉你,伊先生正在看你呢。”
啊?
伊……他、他在看我?
顾朝歌慌慌张张扭过头去,果然看见伊崔正瞧着她。他那双好看的眸子没有往日的幽深莫测,而是带着呆滞的茫然,因为若不是宋无衣戳了一下他,让他抬头往那个方向看,他根本不会发觉顾朝歌。
而且就算看到了她,他的脑子里也因为塞满了“某地未收足稻米xx石”、“赵南起快临盆的老婆要来扬州”、“桑麻织物、绩罗绸缎、茶叶礼金一样不能少”……诸如此类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而一时反应无能,看见了顾朝歌,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看谁。
倒是宋无衣的反应比较灵敏,他最初也没发觉顾朝歌,直到n个下属走前都顺口跟他提一句“顾大夫在哪干嘛呢”,听过n次之后,他终于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小可怜。她那眼巴巴瞅着伊崔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一个已婚老男人在这里占用伊崔的时间,简直是莫大的罪恶,该下十八层地狱。
唉,事情是忙不完的,自己一会再过来,先让这对年轻人单独聊聊天吧。
身为过来人,有三个娃的宋无衣,早就看出顾朝歌对伊崔不一般的情谊。不只是他,可能除了伊崔之外,熟悉顾朝歌的人都看了出来。
“伊大人,朝歌等你许久了,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我先去处理着。”宋无衣说完这句话,便抱着修改过的聘礼单子走了,顺便拦住几个要进来报告的文吏,帮忙清了一下场。
“有事?”宋无衣走了,伊崔正好喘口气。他揉揉额头,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这时候那个躲在角落的小可怜走过来,绕到他身后,伸手,用温柔而有力的劲道替他按摩颅部穴位。
行家出手,效果和他自己胡乱揉弄是完全不一样的。
舒服得伊崔感觉自己踩着棉花,正在天上飘。
“你等了很久?”他闭着眼睛享受医界大家的服务,舒服得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慵懒的感觉。
听得顾朝歌的小心脏一抖,脸热热的:“没,没有,就一会会。”
“遇上麻烦了?”他懒洋洋地继续发问,不知道是因为白日说话太多的缘故,或是别的什么,他的声音沙沙的,比平常更好听:“说吧,是什么事情?”只要能做到的,他都会帮她。
“你整日坐在主事厅里,从来没好好逛过扬州吧?”
顾朝歌不回答他,反而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伊崔静默片刻,道:“我每日均有拄拐走半个时辰。”饭后,偶尔偷懒,次数不多。
他以为顾朝歌是来兴师问罪的。
顾朝歌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心情也轻松起来:“我不是想问这个。”
“每日你做的药膳,我如数吃完。汤药也从未落过一次,枣仁安神汤也一样。”伊崔表示自己最近十分听话。
顾朝歌更加觉得好笑:“不是这些!我是想说,明天东升街有庙会诶……”
“你想去看?这月的俸薪还没发,你想提前支取?”满脑子都被聘礼和税收荼毒的伊大公子,脑子里除了钱还是钱。
顾朝歌气恼,按揉的力道狠狠加重:“不是!当然不是!”
“……”
惩罚来得这样快。
伊崔将自己价值千金的脑袋从她的魔爪下拯救出来,转头看她:“那到底是何事?”
“你最近很忙,我知道,可是偶尔,也该休息一下,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顾朝歌说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