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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神仙来往,及知有不死之道,旦夕供给扫洒,不敢懈倦。夫人亦以鬼怪虎狼及眩惑众变试之,明生神情澄正,终不恐惧。又使明生他行别宿,因以好女戏调亲接之,明生心坚静固,无邪念。夫人他行去,十日五日一还,或一月二十日,辄见有仙人宾客,乘龙驎,驾虎豹往来,或有拜谒者,真仙弥日盈坐。客到,辄令明生出外别室中。或立致精细厨食,殽果香酒奇浆,不可名目。或呼坐,与之同饮食。又闻空中有琴瑟之音,歌声宛妙。夫人亦时自弹琴,有一弦而五音并奏,高朗响激,闻于数里,众鸟皆聚集于岫室之间,徘徊飞翔,驱之不去。殆天人之乐,自然之妙也。夫人栖止,常与明生同石室中而异榻,幽寂之所唯二人。
或行去,亦不道所往,但见常有一白龙来迎,夫人即着云光绣袍,乘龙而去。袍上专是明月珠缀衣领,带玉珮,戴金华太玄之冠,亦不见有从者,既还,龙即自去。所居石室玉床之上,有紫锦被褥,紫罗帐。帐中服玩,瑰金函玉,玄黄罗列,非世所有,不能一一知其名也。有两卷素书,题曰《九天太上道经》。明生亦不敢发视其文,唯供洒扫,守岩室而已。
如此五年,愈加勤肃,夫人叹而谓之曰:“汝真可教,必能得道者也。以子俗人,而不淫不慢,恭仰灵气,终莫之废。虽欲求死,焉可得乎?”因以姓氏本末告之曰:“我久在人间,今奉天皇命,又按太上召,不复得停,念汝专谨,故以相语,欲教汝长生之方,延年之术。
而我所受,服以太和自然龙胎之醴,适可授三天真人。不可以教始学,固非汝所得闻,纵或闻之,亦不能用以持身也。有安期先生烧金液丹法,其方秘要,立可得用,是元君太乙之道,白日升天者矣。明日安期当来,吾将以汝付嘱焉,汝相稍久,其术必传。“明日安期先生果至,乘骏驎,着朱衣远游冠,带玉佩及虎头般革囊,视之年可二十许,洁白严整,从可六七仙人,皆执节奉卫。见夫人拜揖甚敬,自称下官。须臾设酒果厨膳,饮宴半日许。安期自说:”昔与夫人游安息国西海际,食枣异美,此间枣殊不及也。忆此未久,已二千年矣。“夫人云:”吾昔与君共食一枣,乃不尽。此间小枣,那可比耶?“安期曰:”下官先日往九河,见司阴与西汉夫人共游,见问以阳九百六之期,圣主受命之劫,下官答以幼稚,未识运厄之纪,别当咨太真王夫人。今既赐坐,愿请此数。“夫人曰:”期运漫汗,非君所能卒知。夫天地有大阳九大百六,小阳九小百六。天厄谓之阳九,地亏谓之百六。此二灾是天地之否泰阴阳,九地之孛蚀也。大期九千九百年,小期三千三十年。而此运所钟,圣人所不能禳,今大厄犹未,然唐世是小阳九之始,计讫来甲申岁,百六将会矣。尔时道德方隆,凶恶顿肆。圣君受命,乃在壬辰,无复千年,亦寻至也。西汉夫人俱已经见,所以相问,当是相试耳。然复是司阴君所局。夫阳九者,天旱海消而陆自憔。百六者,海竭而陵自填,四海水减,沧溟成山。连城之鲸,万丈之鲛,不达期运之度,唯叩天而索水,词讼纷纭,布于上府。三天烦于省察,司命亦疲于按对。九河之口,是赤水之所冲,其深难测,今已渐枯。
入气蒸于山泽,流沙尘于原口。于是四海俱会,群龙鼓舞,尔乃须甲申之年,将飞洪倒流。
今水毋上天门而告期,积石开万泉而通路,飞阴风以挠苍生,注玄流以布遐迩,洋溢在数年之中,漫衍终九载之暮。既得道之真,体灵合妙。至其时也,但当腾虚空而盼山陂。游浮岳而视广川,乘玄鸿以湊州城,御虬辇而迈景云耳,咄嗟之间,忽焉便适,可以翔身娱目,岂足经意乎?当今日且论酒事,何用此为也?“因指明生向安期曰:”此子有心向慕,殆可教训。昔遇因缘,遂来见随。虽质秽未灵,而淫欲已消,今未可授玄和太真之道,且欲令就君受金液丹方。君可得尔,便宜将去。夫流俗之人,心肺单危,经胃内薄,血津疲嬴,肝(肝原作用。据明钞本改)膂不注其眼,唇口不辨其机。盖大慈而不合夫(夫原作天。据明钞本改)人欲,奔走而不及灵飞,适宜慰抚,以成其志。不可试以仙变八威也,切勿刻令其失正矣。“安期曰:”诺。但恐道浅术薄,不足以训授耳。下官昔受此方于汉成丈人,此则先师之成法,实不敢仓卒而传,要当令在二千年之内,必使其窥天路矣。下官往与女郎俱会玄丘,观九陔之垒硌,望弱水而东流,赐酣玄碧之香酒,不觉高卑而咏,同当开尊及灵箓,偶见玉胎琼膏之方,服之刀圭,立登云天,解形万变,上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