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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思考后,他选择较近的东侧楼梯。位于丁字路口的铠甲立像面无表情,活像守卫似地,与雷瑟正面相对;被擦得晶亮的金属表面,映出油灯扭曲的形状,微弱地问耀着光辉。
他蹑足缓缓地登上四楼。这里的走廊也和三楼一样,横过正中央的走道使其形成长长的H型;他来到与楼下稍有不同的铠甲立像处,窥看着笔直延伸的走廊。壁灯已经烧灭了,只剩黑暗、毫无人气、全然的空荡。紧闭的门扉在左右两侧规律地并列着。
雷瑟一开始先试着推开右边角落的房间门扉。门上了锁。接下来的房间呢?这里位于自己房间的正上方。这回就打开了。绞链发出微弱的嘎吱声响。他将门开至一半,提起油灯向房中窥伺。没有人。看起来像是伯爵专用的书房,大小也和雷瑟的房间相仿。
两侧有大型的桃花心木书桌和书架、安乐椅等等,也有陶器的摆饰。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并未令人感觉到特别的异常。当然,也没有可以藏身之处。
奇怪了
将门关上后,雷瑟接着查看对面走廊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修达威尔伯爵夫人的化妆室。里面有华美的衣橱、椅背呈倾斜角度的理容椅、拥有许多抽屉的梳妆台、台座擦得晶亮的三面镜等数样造型完美的家具,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
难道真是疑心病作祟?是老鼠或蛇之类的东西在外墙上乱爬吧?也许又是在下雨
雷瑟边这样说服自己,边绕出走廊。走廊中央左手边的大房间是修达威尔伯爵夫人的起居室,对面应该是修达威尔伯爵的起居室。其前方则是寝室。
雷瑟停下脚步,周遭依然杳然无声。他渐渐感觉自己很可笑。人狼?妖怪?幽灵?吸血鬼?那种异常的怪物根本不存在。方才自己以为听到的声响,只不过是幻听
雷瑟决定下楼回房。就在准备步下东侧楼梯时,他想起自己提着水壶,当务之急是解决喉咙干涩难耐,于是决定前往厨房喝水。
经过三楼,雷瑟静静走下楼梯。只有他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响,回荡在在梯间昏暗凝重的空气里。
好不容易走到地下室。突然间,他的轻忽之意尽去。在身边某处,竟能听到不知名的声响。虽是小小的声音,却让他瞬间心跳一窒。
是脚步声。
是远去的脚步声某个人蹑着脚快步离去
地下室的壁灯并未点亮,光线仅来自雷瑟提的油灯。在漆黑的大海中,那抹光晕俨然成了一座漂浮的孤岛。
脚步声消失了又回归到寂静不,依然可以听到些许声音消失了周遭被死寂所支配。
就此结束。
他又被孤零零地留在黑暗里。
有人在地下室。到底是谁会这么早起来是哪个女佣吧还是应该说是“什么”?
雷瑟深深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蹑手蹑脚在廊上走了起来。他握着水壶的手,渗出了冷汗。
对方是谁?在哪里?
莫非对方是要来伏击我的?雷瑟的眼睛投向油灯的灯罩。这光线会被对方看到但也没有办法。只有继续走了。拿出勇气来!
再走一小段,来到楼梯处的丁字路口时,从对面角落散发出赤红色的灯光。那是道朦胧而微弱的光线,左右大幅摇摆着,慢慢接近过来。雷瑟受到一股幻觉驱使,感到自己有如乘坐在浪涛间的小船上,不觉悚然一惊,起了鸡皮疙瘩。
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被发现了!
要走过来了!
如果还不熄掉灯的话,就已经过来了!
来不及了。已经无可闪躲。
雷瑟浑身充斥着冰冷的恐惧,下意识地作出了准备。
对方大声而嘈杂的脚步声,就在左近响起。
“是谁?”
先出声大喝的竟是对方。
雷瑟无可闪避,皮肤因恐惧而汗毛直竖。
“雷瑟先生!”
对方叫出雷瑟的名字,让他着实大为吃惊。
对方将油灯高高举起,因此脸孔完全被光芒后的浓重阴影挡住。
“谁是谁?”雷瑟惊惧不已,以嘶哑的声音反问。
“是我。”
那个高大的人将油灯稍微拿低了点。从火红的光芒当中,出现了一张戴着鸭舌帽的细长面孔。
尽管眼睛被长长的浏海遮住、蔚蓝的右眼还是自发间闪耀出润泽的光芒。
“佩达!”雷瑟的喉咙逸出近似悲鸣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