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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是一片深幽幽的寂静。
“教授”
尽管对方不可能回应,雷瑟仍轻声叫唤,泫然欲泣地逸出呜咽声,无法自制地全身颤抖。
费拉古德教授的死状惨烈,脸上表情凝在死前受到恐怖打击的那个瞬间,眼睛与嘴巴。苍白的脸上张得大大的。接着,雷瑟的视线转而停在倒落于壁炉与人马像之间的一副魁梧铠甲上,那副铠甲如今就像铁板做成的稻草人。
那个闪着黑色光芒、形如青蛙面孔的头盔!
还有那具肌肉贲张的护胸铠甲!
(是那家伙!那个攻击他们的铠甲骑士!是那个男人穿戴的铠甲和头盔!)
雷瑟振作起精神,走向那副铠甲,一点可能会有危险的自觉都没有。
铠甲表面朦胧闪着一层光泽。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雷瑟戒慎恐惧地用脚尖将铠甲的护腿罩踢开,那具金属制的护腿罩便喀锵一声,滚落一旁。
雷瑟愕然,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他颤抖着绕到铠甲的躯体部位,用脚推开犹如虾壳蟹甲的胸铠与背甲,胸铠往一边倾斜,随即又如钟摆似地晃回原位,但背甲却向一旁掉落。
雷瑟惊恐得无法呼吸。
【费拉古德教授陈尸现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事?)
铠甲里是空的!仿佛一具蜕下的壳。别说是那个人的鬼魂了,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还是正因为那是幽灵,所以才能从铠甲中如烟雾般消失无踪?
雷瑟回过神,将油灯放在地上,拿起那具被银色铠甲映得发亮的头盔。当然,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少许干涸的血迹。铁的重量与冰冷麻痹了他的手指。
“哇啊——”
雷瑟悲恸地放声大叫,丢开头盔,不断后退。头盔滚落在地,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他拼命地用衣袖揉擦双眼,仿佛想将眼前景象抹消似地,但现实依旧是现实。
他满身大汗,焦躁地环顾西周。那个脱掉铠甲的男人或幽灵,或是其他的某个人,该不会还藏身在这房里的某处?该不会此时正打算攻击自己?
突然,某处响起了呻吟声。
雷瑟的心脏吓得简直就要停了。他回头看向声音来源,是从联络门那里传来的,那边有着像骨牌似被推倒的铠甲立像,还有散落一地的陈列箱。一个玻璃碎裂的声音传出,陈列箱的阴影处有某个东西正在蠕动。
“雷瑟先生。”
是佩达!他的右手从陈列箱后面无力地伸了出来。
“佩达!”
雷瑟急忙赶过去,用力踹开挡在跟前的铠甲,发现陈列箱后面的佩达正倒卧在一地碎玻璃上。他可能是受到铠甲骑士攻击,或在闪避攻击时,绊到倒地的陈列箱,整个人直直往后倒,才会昏了过去。
“佩达!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佩达皱眉说。
幸好佩达没被玻璃割伤。雷瑟帮佩达直起上半身,但他一时无法立刻站起来。
“雷瑟先生费拉古德教授怎么了?”
雷瑟拿起油灯,凑近佩达的脸,他的额头与乌青的右眼下方有细小的伤口正流着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说话牵动了伤口,佩达举起右手,按着额头。
“教授被杀了”雷瑟紧咬着唇,老实回答。
佩达听完,露出了十分哀伤的表情,接着问:“那那家伙在哪里?那个攻击我们的人?长着胡子的男人他真的是他吗”
“你也看到了?”雷瑟吃惊地大叫,“那家伙好像逃掉,不见了。只有身上那副铠甲被脱了丢在那边。”他指向壁炉的方向。
“雷瑟先生,那家伙说不定还躲在附近,你要小心!”佩达紧抓雷瑟的衣服,踉跄地站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拿出手帕,按住额头的伤口。
“你真的可以吗?”雷瑟担心地再次问道。
“您受的伤好像比较严重。”佩达也担心地说。
的确,雷瑟肩上的伤口正一阵阵地抽痛着。
此时,两人动作一致地僵住了,他们听到有人从走廊急奔而来的声音!
两人紧盯着通往走廊的门,那扇门上了门闩,而且前面还有一个陈列箱,铠甲、长枪等武器也散落一地,堵在门口。
雷瑟察觉自己的血液再度沸腾了起来。
(那家伙回来了吗?)
(我们得赶快逃!)
(快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