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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德在电话接通前就已将耳朵贴着听筒,迅速向安杰姆说明,电话接通后,他就这样站着与女友讲电话,声音中充满高昂情绪,双颊涨红,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愉快的神情。安杰姆也卸下紧张感,微笑看他。不久,罗兰德以手遮住话筒,以神采奕奕的表情看向安杰姆。
“安杰姆,萝丝邀我们明天晚上到她家用餐,你方便吗?”
“去她家用餐?”
“是啊,她的厨艺可不输给一流厨师喔!”
“我非常期待。”安杰姆高兴地说,“明天晚上大部分的工作应该都处理完了,没问题。”
“那太好了。”罗兰德赶紧向女友转达安杰姆的回应,不久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
“我还没见过萝丝,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安杰姆问坐回椅子上的罗兰德,恳切、关心的语气有如父亲或老师。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罗兰德以不容置疑的语气答道,“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她的双亲早逝,现在与外曾祖母住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这样,才让二十四岁的她比我还要独立。”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她在我常去的面包店打工。约会几次后,发现彼此有相同的感觉与价值观。”
“你之前寄来的信上说你快结婚了,却遭到夏普伊先生的反对,是吗?”
“我本来打算从人狼城回来后,就立刻举行婚礼,所以想在郊区找间适合的房子,但舅舅一家人反对这门婚事,并建议我娶另一位女孩——老实说,他们是因为萝丝的身世才坚决反对。”罗兰德似乎有点难以启齿,黑眸蒙上了一层阴郁。
“怎么说?”安杰姆从上衣找出了雪茄,询问。
“萝丝的外曾祖母是个近百岁的纯种吉普赛人。虽然萝丝的父亲是亚尔萨斯人,但她身上仍有一半的吉普赛血统。”
“所以你舅舅不满意萝丝的出身与她的家人?”安杰姆缓缓点燃雪茄说。
“是的,而且萝丝的父亲也是个问题。虽然他很早就过世了,却因窃盗罪被关进德国的监狱,并死在里面。根据我的调查,战争期间,他因妻子是吉普赛人而遭到迫害,房子也被纳粹没收,只好铤而走险,最后却被关进监狱。”
“原来如此,这与她的为人又有什么关系?你舅舅真是太古板了,总是看重家世或社会地位这些虚无的东西。”安杰姆因为抽雪茄,回答慢了一点。
“岂止古板,根本是无法沟通,而且偏执又心胸狭窄!”罗兰德心中再度燃起怒火——外表看来像圣人君子,私底下却做出那种恶行,满腹恶毒贪婪的欲望!
“夏普伊先生可能在意你的财产吧!”
“为什么?”罗兰德微诧。
“你外祖父的遗产应该是用信托基金的形式留下的吧!听说如果结婚了,就可以自由使用,所以你舅舅才会希望你与他中意的女孩结婚。”
“不,这完全是两回事。就算我与萝丝结婚,这份遗产还是归舅舅管理呀!这是很早之前就说好的,毕竟这个镇上只有舅舅一位公证人。”罗兰德淡淡地笑了。
“发生了那种事,你还是愿意相信他吗?”安杰姆带着试探的口气问。
“说得也是”罗兰德不禁为之语塞。
“我能理解你基于亲情而信赖他的心理,但你也亲眼目睹了他的堕落,应该趁现在将所有财产转移到更值得信任的公证人或银行保管比较好吧!”
“是啊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
“关于萝丝,没有其他问题了吗?”安杰姆语意暧昧。
“什么意思?”
“我是指亚尔萨斯独立沙龙。若你娶了一位非亚尔萨斯人,而且还有吉普赛血统的女孩为妻,应该不太好吧!他们也许会将你除名,甚至赶出社交圈吧?”
“大致上没问题。”罗兰德吸了一口气后回答,“会员的配偶不一定要是纯亚尔萨斯人,即使带有一半的吉普赛血统,资格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她的父亲是亚尔萨斯人,而且沙龙会员也有人有类似情况。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不在意。我确实深爱这片土地,但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萝丝更重要。”
“就连沙龙会员的资格也愿意放弃?”
“嗯,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那就好。”安杰姆被罗兰德的真诚所感动了。
“对了,安杰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不是还约了萨鲁蒙警官在法院碰面吗?搭计程车过去吧!”罗兰德率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