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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为了送早餐给兰斯曼,我和施莱谢尔伯爵、葛尔妲三人前往地下室。施莱谢尔伯爵和葛尔妲到地下室是为了去厨房的储藏室拿食物。
谬拉从天亮后就很没精神,他连早餐都没吃,只是一直裹着棉被,躺在墙边。
“抱歉,罗兰德。我好像有点发烧,我要去睡一下。中午应该就会好一点了。”谬拉有气无力地说。看来这接连不断的惨事给他带来相当大的压力,从他的脸可看出他已心力交瘁。
关着兰斯曼的单人牢房钥匙一直在萨鲁蒙那里。我们从他那里拿到钥匙,然后交给施莱谢尔伯爵。我、施莱谢尔伯爵、葛尔妲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地下室走去。接二连三的恐怖凶杀案,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我们下楼时,彼此完全没有交谈。杀人魔或许会突然攻击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时时提高警觉。
但我们万万没想到,单人牢房竟然会变成那样。我们太大意了。我们进入拷问室后,看到的残酷景象,让我们的血液就像冻结般——不,是真的冻结了!
打开拷问室房门的是施莱谢尔伯爵,我们跟着他走进房内。走到一半时,充斥整个室内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在我身后的葛尔妲发出的惨叫让我意识到又发生了惨事。当我看到单人牢房门前那个血淋淋的肢体时,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油灯光线照射下,飞进我视野的,是一幅震撼的画面。单人牢房的门被又粗又长的木制门闩与挂锁锁着。门前放着一个直径约十公分的银制平底大盘子。盘子上堆着血淋淋的诡异肉色物体。因为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东西,所以我一时之间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兰斯曼(?)陈尸现场】
那是血腥又可怕的物体。是令人作呕的丑陋肉块。
是人类身体的一部分。是从人的身体切下来的。
我最先认出来的是从膝盖被切断、并左右颠倒放置的两条腿。脚的下面,朝门放置的血淋淋物体,应该是从手肘处被砍断的手。
“这、这是”我用模糊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说。
“真的是太惨了这是被砍断的这大概是兰斯曼的双脚和右手吧”伯爵绝望地说。
没错。兰斯曼的手和脚被切了下来,然后堆在这个银盘上。
这是恶魔的恶行!
手和脚的切断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在失去血色的皮肤碎片间,可以看见被血染成黑褐色的肌肉、脂肪、骨头和神经。又黏又黑的血从银色浅盘溢了出来,流到地板上。
施莱谢尔伯爵慢慢朝房间内部走去。他拿着油灯的手往前伸,照亮了门的前面。但是伯爵因为太过恍惚,所以脚踢到了银盘,裤管沾到尸体的血。
“罗兰德你来看看这个”伯爵因害怕而后退一步,他指着门的下方。
我不发一语,摇摇晃晃地朝他走去。室内弥漫浓浓的不祥之气,连油灯的灯光也擦拭不去。伯爵所指的地方是另一件恐怖的事。我的脚整个僵住,身体几乎完全不能动弹。门下方送食物用的小窗户,被银盘和银盘上的肢体挡住,依然能看到兰斯曼伸到外面的一只手。但这只手并不寻常,因为这只手的手腕处被切断,手掌不知去向。
我凝视着这个惨绝人寰的杀人现场。
我本以为,露出在小窗户外面的,是外套和白衬衫。但是那个血淋淋的切断面证明我错了。兰斯曼那早已不存在的手指,可能是为了要找回他被割下的手脚,所以才会伸向银盘吧。
我的意识愈来愈不清楚,整个视野被现场的血液涂成了黑褐色。
葛罗德·兰斯曼是惨遭人狼杀害的新牺牲者。
2
我和施莱谢尔伯爵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我还没注意到这次的杀人事件的不寻常之处。因为我的意识完全被血、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被肢解的肢体给占满了
“葛尔妲。”施莱谢尔伯爵嘴唇微微颤抖地说,“你去楼上请谬拉和阿诺医师下来。”
葛尔妲没有回答。
我和施莱谢尔伯爵回过头去。肥胖的女厨葛尔妲面无血色地僵在走廊门口。她用手压住嘴巴,拼命忍住尖叫,已经快哭出来了。
“葛尔妲!”施莱谢尔伯爵压抑怒气,再次叫她的名字,眼神十分凶狠。
“是,是。”
“你没听到吗?快到楼上去!”
“呃、这”
“请等一下。”我打断了伯爵的话。我的语气激动到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