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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哪些?”
“我现在说,你把它写下来。”
于是她列举出一些我遗漏的地方。
◎汤玛士·福登的照相机为什么会被抢走?
◎莫妮卡·库德的尸体下面为何放着一个大金属盆?只是单纯用来盛血吗?
◎杀害费拉古德教授的盔甲亡灵,真的如雷瑟所见,是已经死亡的约翰·杰因哈姆吗?
◎犯人是左撇子吗?——这是从绑在莫妮卡尸体上的绳结所推断出来的事实。
◎马贝特·艾斯纳曾说:“楼梯怪怪的。”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布洛克要雷瑟他们去查看地下室的尸体,是希望他们发现什么吗?
“原来如此。”我相当钦佩兰子敏锐的观察力。这样看来,她似乎已经找出某几个问题的答案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只能针对这些谜题,一个一个地推理。这样要花上很多时间。”
然而,兰子却静静地摇了摇头,几何图案的耳环也随着她那柔软的鬈发摇动,“其实,我们不需要找出所有的答案。一来那样太浪费时间,二来,比起找出答案,看穿这起事件的本质更重要。因为在每个复杂的事件里,谜题经常随着犯人的思考逻辑或目的而串联。反过来说,只要我们找出某种串联每件犯罪的方程式或逻辑,其他琐碎的谜题自然会随之解开。”
“是啊,有不少犯罪者都会在犯案时留下某种癖好,或是使用自己独特的犯案手法吧!”
“没错。所以,如果我们想揭开这起事件的真相,首先必须重视这整起事件给我们的印象。接下来,则是要找出这印象所导出的倾向。这种倾向对每一次的犯罪应该都会有某种影响才对。”
这正是兰子“直感式归纳型推理法”的中心思想。的确,在这起事件中,许多尸体的头颅都从颈部被切断,然后被带走。这个特征很可能是犯人有某种理由。
“修培亚先生,您对雷瑟的记录有什么想法?”我看着他问。
“这个嘛”修培亚老先生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答,“像这样重新把问题挑出来看后,我更觉得这是件既怪异又令人无法理解的事件。”
“是呀。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刚才也说过,那份记录,我读得愈多遍,就愈觉得那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这世上。那个故事真的很混乱,而这不是雷瑟精神错乱的最佳证明吗?”
兰子用一种异常愉快的眼神望向我,“你觉得叙述那份记录的人,并不像你一样头脑清楚吗?”
“没错,就是这样。这该说是神秘,还是怪异?总之接连发生的每起事件都很支离破碎。”
“关于这一点,我的意见和你不同。比方说——”
“比方说,费拉古德教授和仆人佩达在武器房里,被穿着盔甲的人袭击这件事。雷瑟不是从头盔看到那个人的脸,他说那是约翰·杰想哈姆。可是他们却在不久后,就发现杰因哈姆被肢解的尸体。好像是从宴会厅还是哪里的大钟里滚落出来吧?而且从尸体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在武器房事件发生前,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杰因哈姆是和建筑师谢拉同时在一条叫做‘狼之密道’的洞窟中被杀害的。如果是这样,‘穿着盔甲的亡灵’还真的名副其实,是杰因哈姆的幽灵呢!
“还有——修培亚先生也说过——最夸张的就是雷瑟认为自己是人狼。他变成狼的那部分,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那是暗喻、比喻,是一种把事情具体化的描述手法。也就是他把他直接意识到的现象,用一种大家都能了解的方式,转换成有寓意的说法。”
“你是说,他故意把自己的体验寓言化?”
“没错,所以,我们只要换个方向,把他的意识转换一下就行了。这样一来,也许就能看清隐藏在故事背后的真实了。”
“我实在无法苟同你那种抽象的方法论。”我耸耸肩,“总之,虽然我们不知道雷瑟有没有被害妄想症,不过从他踏进城里的那一瞬间起,他就被告知‘人狼’的存在,对此也非常恐惧。虽然费拉古德教授刻意卖弄自己的历史知识,煽动大家的恐惧心,但是雷瑟的反应未免也激烈了。”
修培亚老先生向走到我们附近的侍者再点了一杯白兰地。然后,他来回摸着自己消瘦而凹陷的脸颊,注视着兰子,“兰子,你对这起事件到底有什么看法?你是不是已经弄清楚某些地方?”
“至少集体失踪是事实,而且失踪者和记录上的名字也一致。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可以断言,那些在旅行途中失踪的人们,在银狼城遇到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