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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现温暖的光线。
这间房间充满装饰艺术风,布置得也相当精致美丽,但是却已完全感受不到生活的气息。画、镜子、装饰品、时钟、花瓶、窗户、窗帘等,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生气。
“请跟我来。”罗修佛尔把烛台交给我后,便向前走去。我们朝着走廊右边的第三间房间前进。
罗修佛尔在门前停住后,显得有点踌躇。他先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才轻轻地将门打开。生锈的铰链发出细微的声响。
“安杰姆。”
房里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觉得里面根本没人。室内因为罗修佛尔和我手上的蜡烛,而充满晃动的红色火光。这间房间面向南边的庭院,有一扇挂着蕾丝窗帘的大落地窗。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组椅子,左边的墙边则有一架钢琴。空气中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原来床上和桌上有很多空酒瓶。
“安杰姆,是我。”罗修佛尔往房里走去。为了不踩到地上的酒瓶,他还特地从右边的暖炉那里绕过去。而这时,我也才终于发现他是朝着哪里说话。
房里有一张高级的皮椅,以宽大的椅背正对着我们。有个男人就坐在那张椅子上。由于他的身体被椅背挡住,因此我们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我们的方向与罗修佛尔相反,绕到这名男子的正面。
男子低着头,整个人陷坐在椅子里。他的头往胸口垂下,像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他留着一头蓬乱的头髪,胡须没有修剪,脸色苍白,身形消瘦,脸颊凹陷,深陷眼眶的眼睛相当混浊,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就算他还活着,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人。他的左手垂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还勾着一个空酒瓶。
“安杰姆。”罗修佛尔皱起眉头,弯下腰,看着男子。不过,那名男子却是毫无反应。
我看见房间角落有一盏油灯,于是将它点燃后放到暖炉上。总算将房内的沉寂与了无生气的感觉冲淡一些,同时也变得明亮许多。
“安杰姆。”罗修佛尔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再次呼唤他。
男人的脸瞬间动了一下,但是眼睛却依然望着远方。仔细一看,男人的衣服被酒给浸湿了。很明显地,他已经烂醉如泥!
“是我啊,安杰姆!”
男子的眼皮缓慢地闭上,然后又张开。他的右手手指颤抖地动了一下!
“喔,约翰。”一个沙哑低沉的声眘,从安杰姆助理检察官的唇中发出,同时运传出一阵酒臭味。
“对啊,是我。我是约翰·罗修佛尔。”老人期待般地说。
然而,仅止如此。瞬间浮现在安杰姆眼中的光芒,随即又沉没到心底的黑暗中。
“这就是有‘巴黎最精干的助理检察官’之称的人吗?”生岛副参事略带怯意地说。
“是啊。就是这种惨状安杰姆已经变成酒鬼了!最近,他整天几乎都这样,状况好的时候,还能讲上几句话”罗修佛尔将手中的烛台放在矮桌上。接着,他用双手抓住安杰姆消瘦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他,他的头也随之无力地晃动。
“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清醒?”生岛副参事官问。
罗修佛尔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这时,兰子拿起放在暖炉上的一个相框。
木雕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位身穿华丽洋装,正对着镜头微笑的年轻美丽女子。金发、白皮肤的她,脸上有一些雀斑,一双大眼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法国洋娃娃一样可爱。
“罗修佛尔先生,照片里的女性就是蕾蒙特小姐吗?”兰子挽起刘海,回过头问。
罗修佛尔用虚弱的眼神望着兰子,轻轻地点点头,“没错,二阶堂小姐,那就是我可爱的蕾蒙特!在我深爱的妻子过世后,这个女儿的幸福就是我唯一的期待了。对我而言,这个女儿是任谁都无可替代的掌上明珠。”
对像尸体一样呆坐在椅子上,过去曾是巴黎检察署首屈一指的前助理检察官安杰姆而言,蕾蒙特一定也是最珍贵的宝贝吧。
兰子把相框放回原处,对着罗修佛尔说:“这栋房子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而安杰姆助理检察官变得跟废人没什么两样,全都是因为他的爱妻,也就是令嫒蕾蒙特小姐的缘故吧?”
由于天气寒冷的关系,兰子的声音在房间里冷冽地回荡着。然而,事实正如兰子所言,坐在这里的男子早已不是助理检察官,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罗修佛尔费力地弯下膝盖,慢慢地坐在沙发上。他那绝望的声音,听起来宛如从坟场的地底传来。“是啊。都是那孩子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