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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往自己的小院儿赶,心底的欢喜却忽然间一点点的突破压抑,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了笑容。
开门的瞬间,看到一个穿了绛紫色团龙长袍的人正背着手站在我的小院儿里,抬头仰望着天,听到声响,收回的视线重新投向我的瞬间,嘴边漾起了笑容,明眸皓齿。
我依稀记得,康熙三十九年的十二月,胤祥大婚的前两日,他也是这样抬头看天的站在我的院子里,看到我的视线,带着明眸皓齿的笑容,消融了纷扬飘落的雪。
“十三爷吉祥!”我笑意盈盈的福身。
“快起!”他笑着说,“圣旨到了?”
我噙笑点头,他说:“这么多年了,也难为你了,现在终于可以接你出去,四哥高兴的紧。”我玩笑的问他:“十三爷不高兴吗?”
他忽而又僵硬了笑容,停了几秒,笑容扩大,点点头道:“我自是高兴的。”
我心中的问号一堆,而胤祥许是知道什么,便问:“十三爷?圣旨上说因为服侍有功才被指婚给四爷,是这个缘由吗?”
十三愣了一下,道:“自是了。”
我蹙眉,撇撇嘴说:“这个理由怎么也不让人信服啊。”
他笑笑道:“圣旨即天下最大的命令,还有谁会不信服?小曦子莫多想了。”
我蹙眉点头,心底却更加疑惑,胤祥的话,仿佛是隐瞒了什么,想了想,接着又问:“十三爷昨儿个就知道皇上的意思了?”
他笑着说:“两年前,皇阿玛曾经和四哥在南书房说了一宿的话,你在那当差,可还记得?”我回想起康熙四十年的四月初,那一夜,康熙少有的和胤禛聊到深夜,最后胤禛因宫门下钥不得回府,只能在宫里歇了一夜,便点点头,道:“记得。”
他说:“那天夜里皇阿玛因着看了本佛经,本意是要和信佛的四哥说说,不知怎的,说到了我爱新觉罗氏代代都有个痴情种的事儿,我后来听四哥说起,才知道,原来我额娘,在皇阿玛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皇阿玛重视与额娘的情谊,才不敢将额娘封上高位,怕宫闱斗争伤了额娘。”我点点头,从康熙从此把延禧宫空下来,谁也不许住的旨意就可以看出来,敏妃在他心中是一个痛。
胤祥忽而笑了,说:“扯远了,皇阿玛就跟四哥说,爱新觉罗的男
56、恩旨一道传紫禁 。。。
儿,可以爱人,可是不能失了自己……”
也许,是康熙的阿玛顺治爷给他心底留下了太深的伤痕了吧,顺治独宠董鄂妃,不顾一切要出家,或者……真的因为董鄂妃而死,置大清于风雨飘摇中,心底叹口气。
听胤祥继续说:“……他笑着说,对帝王来说,最好的爱情故事莫过于历史上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故事,帝王空悬了一世的心,终于有了心人来填补,可是,忘记了帝王责任的玄宗,却有着一个令人扼腕的故事结局。皇阿玛到底是懂四哥的,说他的儿子里面,谁是那个痴情种他不知道,可他却知道四哥的心人没有出现,若他寻到了合意的姑娘,会手书一本《长恨歌》命那姑娘亲自送给四哥,那《长恨歌》里讲的,便是圣旨了。那日额娘知道了,也只道皇阿玛真是周全的心思,连‘相看’'注2'这回子事儿,也一并周全了。”
我诧异道:“那……皇上知道我和四爷的事儿了?”
他笑着摇头说:“该是不知道的,可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吗?”
我听他说,虽是信了,却仍是半信半疑,信的是康熙仍然不知道我并不是真的从小长在钮钴禄家的格格,虽然她是我的前世,可并不是我自己。疑的是胤祥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康熙把我指给胤禛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长恨歌里说的,就是圣旨?难道康熙是要胤禛永远保持警醒?永远在家国和个人感情中间划清界限?他知道,我和胤禛的事儿?疑惑万分……
忽而想起了什么,“十三爷,从前咱们去塞外,你和四爷都对我说,‘会好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疑问已经在我心里徘徊很久,我常常想,那时候,胤祥并不知道小竹儿会死,胤禛的‘会好的’是和胤祥一样,还是早知小竹儿会为我而死,而安慰我的。
“那个时候,我只是想安慰你,四哥总会想出法子来,让你跟在他身边儿的,不用担心我这里,就是皇阿玛把你指给我了,我也想个办法抗旨就是。”
我听着就带了笑意,打趣道““十三爷这话说的,怎么能抗旨呢?难道小曦子就这么让你不待见?”端了茶递给他,却发现他的眸子正晶亮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