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这两位干部的素质好、战功大、威望高,是有名的猛将和福将。大家感觉到,连他俩都幸免不了,眼下这个坎可能真的难以过去了。于是,有的战士就嘀咕:“看来这辈子是回不了家乡了,干脆和鬼子拼了!”产生了盲目拼命的思想。而出生在本地的战士,则开始想家了……
在这个时候,骑兵团迫切需要休整。的确,骑兵们太疲劳了,从反“扫荡”开始,部队一直在打仗。特别是元城战役这段时间,从打回隆镇、临漳县城,到打孙甘店、南李庄、金滩镇、龙王庙和刘马寨,牺牲了那么多战友,连追悼会也没有来得及开。连续的作战和重大的伤亡,让大家一时缓不过劲来,如果不及时地进行身体和心理上的调整,很有可能使得指战员的情绪失控,甚至导致部队的崩溃。
1942年11月,骑兵团转入休整。
这期间,骑兵团召开了阵亡烈士追悼会,并且进行了战功评比。开始的时候,大家边评边哭,结果选出来的功臣全是烈士。后来领导觉得这样对部队情绪不利,就规定烈士另外记功,战士们只评选活着的人。这样,四连副连长李树茂等人记大功;而刘春雷因为带头打下了日本人的办公室,也得了一个功劳。
地方群众也有受奖的,其中就有汪朝臣、汪朝服两位老汉。在南李庄战斗中,汪家四兄弟汪朝忠、汪朝臣、汪朝学、汪朝服,最大的六十二,最小的五十一,都参加了担架队。本来抬担架是六个人或八个人一组,轮班上去,可这四个老汉不服输,偏要四个人一组。战斗中,他们不等局势平稳就冲上去救人,老二汪朝臣直接跑到战场中去,一边喊着“不要管我”,一边往下面背受伤战士。一个小时内,送上去三筐手榴弹,运下来十三名伤号。由于劳累过度,他第二天病死了。老四汪朝服,在抬运伤员的途中遇到奔逃出来的伪军,敌人进行报复,他就用身体护住八路军,结果被刺刀捅死。汪朝忠也受了伤。战斗结束后,骑兵团派人为汪氏兄弟抬棺下葬,其家人也被评为烈属。
刘春雷虽然在总结会上被评了功,但最终却没有得到嘉奖,原因是部队发现他犯错误了。
在刘马寨战斗中,大刘在打扫战场时捡到了一件皮衣服,这衣服是大衣还是披风当时也没看清楚。他没有上交,而是立刻就把它割成了好些块。当骑兵的嘛,坐在马鞍上裤裆特别容易破,于是就把这块皮子缝在裤子上了。班上其他几个战士也有样学样,都缝上了,因此被别人称为“高级屁股”,大刘还挺得意的。
接下来部队到张鲁集休整。和回民支队联欢的时候,那边的一位班长送给刘春雷一个护身符,上面有些莫名其妙的符号,人家解释说是“动刀动枪,生死由天,怨命不怨人,屈死冤鬼别来找我……”大刘虽然不相信这个,但考虑到别人也是一番好意,礼尚往来,也就送了对方一块皮子,还告诉了他这东西的来历和好处。
没想到第二天,正好传达上级《关于严肃战场纪律的命令》。总共四条,第二条说“在敌人已被消灭或大部消灭时,应首先追击逃去之敌,然后组织少数兵力担任战场扫除队,其余部队迅速集结。不得乱抢胜利品和私物,丧失战斗意志……”,第三条又说“一切战利品,如……衣物,均应成为强化人民军队的资源……不得私自隐瞒或任意毁坏,以至转送变卖”。好家伙,四条中间,刘春雷就犯了两条。
第十五章惨胜(4)
回民支队的那个班长在学习讨论的时候把皮子拿出来说事,他们部队给上级写了个材料,刘春雷同志立刻就成了典型。一通批评下来,功过抵消,嘉奖的事情也就泡了汤。
其实还不止这些事,骑兵团连续作战,一方面有所缴获,另一方面严重减员,因此就显得装备比人员多。一个连只剩下四五个班,每个班都有轻机枪,机枪手在前面走,后面还有匹战马驮弹药;像刘春雷这样的“大班长”,也是马刀、三八枪、盒子炮,全身披挂。这难免让苦哈哈的回民支队看了眼红。
回民支队原本是冀中的部队,在大“扫荡”中损失惨重,装备丢失得差不多了。当时他们正准备加入冀鲁豫军区,马本斋(1944年病逝)也调任冀鲁豫三分区的司令员。张鲁集这里是回民区,又恰巧聚集着许多干部开大会,马司令一叫苦,领导们一商量,就决定从骑兵团抽调短枪、机枪和战马,支援回民支队。
王永元参谋长和赖达元主任不服气:“你冀中军区的队伍到冀鲁豫军区去,凭什么叫我冀南军区的部队出枪出马?”两人跑去找马本斋拍桌子,结果就被撤了职。桂干生司令员心肠软,找机会把赖主任调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