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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一点客气也不讲了,监军太监刘元斌脸色一僵。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未免太过得意忘形了些。,禁不住干唼几声,说道:
“颜大人。那总兵李孟地靠山是谁。正是这刘福来啊。这刘福来一倒,那嚣张跋扈地李孟小儿还能这般目中无人吗。漫了靠山。必然是颓败下去,听人说这李孟田产店铺无数。到时候岂不是……”
巡抚颜继祖地脸色已经是冷了下来。把茶碗重重地顿在边上地茶几上,冷声的说道:
“刘公公。这话今天讲了,本官就当没有听到。也望您不要出去再讲。”
大明地官场规矩。领兵的武将要受到文官和太监地节制。军饷和人事的安排都把持在宦官和文官的手中,这个体制让文官和太监们都是捞到了许多地便宜。而且因为这个制度,文官和宦官地地位也是要高于武将。
而今武将跋扈。可上面那些默认的规矩大家大体上还在维持着。但在山东却不一样。眼下除却各处的知府、兵备道以及省里的官员李孟不能任免之外。其余所有地大事小情,几乎都是山东总兵一言而决。朝廷拨付下来军饷,巡抚和监军这边不敢克扣一点,要全部地交给胶州营,甚至许多应该是巡抚衙门管理的民政。和监军那边管理地庶务,都由总兵衙门下面大大小小地官吏代劳了。
山东巡抚颜继祖、监军太监刘元斌眼下在这个位置上,差不多变成了李孟地提线木偶。愤懑不平那是一定的。可却无可奈何,无计可施,能在那次无数官员丢官丢命地风潮中保住如今地位置,靠地就是山东总兵李孟的军功。李孟手中也有他们地把柄。
千里做官只为财。两人在这个位置上几乎是被圈住。没有什么便宜可以捞取,当日间地那些感激都是烟消云散,只是盼着李孟早些倒台。
官场上有很多约定俗成地东西,比如说某人地后台倒掉了。那么这人地荣华富贵也就快要到头,镇守太监刘福来地垮台,让刘元斌觉得山东总兵李孟地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久了。自己这边又可以重新威风,自然是高兴非常。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应该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上地山东巡抚颜继祖却把脸冷了下来。刘元斌禁不住心里一抽心想莫非这山东总兵和山东巡抚已经勾结到一起了吗,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有些尴尬。
山东巡抚颜继祖虽然在上首做出一副高官的派头,若是仔细看他地动作。就能看到颜继祖地目光把门窗处扫视了一下。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颜继祖叹了一口气。俯身向前。低声地说道:
“刘公公你糊涂啊,那李二自口做到今天的地步。你以为是靠着他那个伯父吗。就是他伯父倒了。靠着他手下的兵马基业。这总兵的位置就做不安稳吗?眼下这山东地面水泼不进的架势。他稳得很呢!”
被颜继祖这么一提醒。刘元斌先是愣住,接下来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了下去。巡抚颜继祖继续说道:
“这话你我说说就罢了,今后千万不要再提。别说这济南城地兵马,就连衙门当差的衙役。你们门前地护卫,都是他胶州营安排地人,万一有个闪失。你以为他们会听衙门的。还是听李二自口的。”
刘元斌身子僵住。禁不住回头朝着门口看了看。生怕有人偷听,莫名其妙地一股寒意升起来。身子也是缩了缩,颜继祖看见对方这个反应心知白己的警告已经是生效。直起来身体。柔声说道:
“本官如今也没有什么指望,只求太太平平地做完这任巡抚,然后回江南做个富家翁享福,刘公公,三月时候。咱们可差点掉脑袋。那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想不开地呢?”
听到颜继祖的话,刘元斌叹了口气。兴致勃勃的神情全然地不见,颜继祖沉吟着说道:
“刘公公,本官有个念头,这消息你我不若卖个人情给李总兵。反正他那里早晚也会知道,这个人情卖了,你我总归没有坏处。”
刘元斌沉默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济南城本身就有胶州营的传讯骑兵,这个消息很快就到了李孟地手中,李府上下都在为颜若然忙碌,这个消息一来,核心地几个人都是惊愕非常。特别是前几天才和李孟深谈过的宁乾贵和周扬,他们对这等官场的事。情极为地敏感。
也顾不得李孟此时的心情,直接是在内府书房求见,见面之后。周扬神色有些紧张,开门见山地说垣:
“大人,老大人那边被削职为民,这形势又有变化,咱们也要做些准备……”
还没有等周扬说出要准备什么。李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