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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刚!”翠河羞急地推开他,犹如惊雀般,“你刚才答应过我!”
他一震,浓眉不觉虬起。是,他是答应过她、不过这火是她撩起的,不是吗?
她的抗拒总是让他感到懊恼且颓丧,但他又不想对她用强,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入流、无耻的登徒子。
眉心一拧,他毅然地松开了她。
翠河没想到他竟就此作罢,脸上盈满讶异。
他那冷峻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懊恼及挫折,看起来像是在生气。须臾,他翻身下床,一个箭步朝房门口而去!!
“梵刚!”翠河陡地唤着。他要走?这回她是真的激恼了他,所以他决定不帮她了?
她好慌,因为她需要他。
是的,她需要他,她不只要借重他的杀人本事,她还需要他给她的温暖及安心……
他在门前停下急促的脚步,缓缓地、深沉地转过顿来。
“梵刚,”她疑惑、惊怯地问:“你…一你去哪?”
“离开你。”他说。
翠河一怔,声线颤抖,“你不帮我了?”
梵刚淡淡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
她焦急地跳下床,因为脚给冷僵了,落地时还疼得她拧起眉心。“你现在不能离开,不能……”她忍着脚下要人命的痉挛奔向她。
“你生气?”她凝望着他,眼底竟着忧急的泪光。“我给、我给,只要你留下来,我……我什么都给你,我再也不……不说不了……”话罢,她焦急得泪儿汪汪,动手扯开自己的衣襟。
睇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梵刚的火气突然没了。
虽然他并不是要弃她而去,但他方才的行径是不是有些“起火打劫”的意味呢?
他明知她复仇心切,明知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得了她,她唯一的希望都在他身上,而他却利用这一点优势给了她威胁——尽管他并非蓄意。
“你……”他忽地温柔地伸出手,拉上了她扯开的衣襟,“真是为了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翠河抬起泪湿的脸庞,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他不是想要她吗?现在她愿意为他宽衣解带了,他却反而替她拉上丁衣襟?
“梵刚?”她迷惑地睇着他。
“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既然我们有约定,就照着约定来。”他严肃而认真的说。
她一顿,“那你……说要离开?”
他蹙眉苦笑,“我只是不能再跟你共处一室。”
“咦?”她微愣。
梵刚向来不是个会将心迹吐露的人,他无奈地睇着眼前迷惑着、吸引着他的她,“再这么下去,我会因为你而折了几年寿的。”
说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翠河倚门望着他在月光下的身影,心里突然一阵微暖。
他的意思是……他对她有着极深、极浓、极烈的期待吗?
他不是说过他不缺女人、不是挑明了对她只有征服霸占的欲望、不是说要将她送人、不是……
如果他先前说的都是真的,他现在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梵刚,”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喃着:“我对你能有期待吗?”
第六章
这一晚,梵刚上了船楼,不过他不是往温里去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去探探江均身边都是哪些高手。
要是他一人想要取下江均项上人头的话,那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无奈翠河要求要亲手杀了江均,也就让事情变得比较复杂且困难。
他该如何让翠河能手刃仇人呢?这实在是必须从长计议、缜密思量的啊!
看江均在船楼上那纵欲邪狎的嘴脸,他不觉替翠河及她的家人抱屈不平,要不是为了一偿翠河所愿,他实在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杀了那狗贼!
光是想起如果当日翠河真落入江均的魔爪之中,现在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悲伤难堪的日子?
蓦地,他庆幸当时翠河的爹没因为江均的灌势而屈从、庆幸她娘舍命将她藏在地窖里……虽然俞家上下二十余口除了翠河外无一幸存,但他却庆幸翠河没有落入江均的手里,成为他的禁脔。
这是多要不得的想法,为了保住翠河,可是牺牲了俞家二十余口人的性命啊!
然而比起让翠河落入江均的手中,他却宁可俞家人就这么牺牲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罪恶、内疚,但也就因为这样,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