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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拔剑劈椅的第二日,就被慕容灵支往贺兰山打探情况,直到腊月将尽才回山门。黑山见杨诚外出,借口腿部有疾耍赖不肯走。这一月有余,黑山无所事事,就开始了认真培养郭笑天的大计。
上午是慕容灵处理门中事务的时间,他便每日下午授课、晚间让郭笑天自行温习并完成作业。慕容灵颇有良师风范,给郭笑天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除了诗书礼仪,还有语言学习课程,教授郭笑天学习大夏、契丹、吐蕃和回鹘语。郭笑天本就聪颖,加上生性顽皮开朗,思想也不似一般宋人固步自封,很对慕容灵脾性,慕容灵欢喜之余自是倾囊相授。二人相处下来,倒是一派师慈徒孝的模样。
郭笑天每日上午便跟随黑山习武,相比于慕容灵的治学严谨,黑山的授业简直目不卒睹。黑山本无耐心,授业上一向是含糊不清、放牛吃草,杨诚因是武学奇才,加上心思纯专,又得黑水时时在旁点拨,方有今日之成就,其实以杨诚悟性黑山如能好好教授武功,杨诚武功早就应在黑山黑水之上。
郭笑天武学资质只属中上,身体瘦弱又顽皮跳脱,一个多月下来,除了扎马步只学会了收式和起式,至于内功、轻功更是一无所知。黑山借口传授武功,每日与郭笑天斗嘴玩耍,对比这些年杨诚的冷漠疏离,只觉惬意无比,于是更是兴致勃勃,每日清晨就扯着郭笑天练功,到午膳时分才肯放过。
年关将至,门中准备春节忙得团团转,黑山向来不问闲事,继续缠着郭笑天“练功”。杨诚将贺兰山遥里部活动情况细细察看了一番,又绘制了清缴路线,便骑着无影返回黑山门。
这日刚进门,便见众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众人与杨诚叙了礼。杨诚在外打探消息,一直小心隐藏,只觉得连日来肮脏不已,于是打算沐浴清洗。杨诚一向不喜人伺候,在厨下打了热水,一手抱着浴桶一手提着包袱,打算直接去房中沐浴。
才至中庭,就见郭笑天背对着自己,披着一件红色帘纱,头上戴着红纸剪成的头饰,趴在人工湖旁假山的一块山石上,对山下喊道:“灶王官人,为妻前几日少受了人间烟火,现在走不动,官人快来接我上天!”只见黑山站在山下,腰上系着郭笑天身上披的那种红色帘纱,头上也戴着红纸剪成的头饰,看来二人是取了前几日祭灶王的物件,在这里扮灶王夫妇玩耍。
黑山见杨诚回来,暗道不好,连忙扯了腰带、头饰准备去前院避避风头,郭笑天见黑山惊慌失措,便顺着黑山的目光扭头去看。他本不会武功,刚才趴在山石上是黑山放了他上去的,现下扭头侧身,又有帘纱碍事,刚看到杨诚还未待出声,便一个不稳直直栽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掉进了湖中。
这人工湖本是此处一天然小潭改建而成,水很深,郭笑天虽识水性,但是时值腊月天寒水冷,冬日身上棉袄皮裘又吸水,更何况还有一件帘纱从头披到脚,在湖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就往下沉去。杨诚急忙放下浴桶和包袱,不待脱鞋袜,提气跳到湖中,将渐沉水底的郭笑天捞了上来。见郭笑天浑身湿透、几近昏厥,连忙一手抱着郭笑天,一手提了浴桶,飞身回了木槿居。
进了房中急忙将郭笑天衣物扯下脱了干净,将他放置在浴桶热水中,杨诚知郭笑天不会武功,不敢随便度真气给他,也顾不得许多,一边护住他心脉,一边将手伸入浴桶,在他身上上下搓揉。过了许久,待将他浑身搓得透红,郭笑天哇的一口吐了冷痰,才慢慢缓了过来。郭笑天靠着桶壁,轻轻喊道:“哥哥。”
杨诚扶起郭笑天,在房内取出浴巾,将他身上擦了干净,用布包好了半干的头发,又取出自己一件长衫,将他包的严严实实,放到自己床上盖了棉被,才开口道:“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郭笑天低低应了。
杨诚去厨房取了一壶热水,回来给郭笑天簌了口,见他闭目睡了,方才发现自己又湿又脏。待重新提了热水梳洗更衣后,已过了午膳时间。杨诚将浴桶放回回房后,见郭笑天睡得沉,正待出门便听得敲门声,打开房门就见慕容灵提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外,黑山探头探脑跟在他身后。
慕容灵径直走到床前,将盒子放在床头小柜上,对杨诚道:“扶他起来。”
杨诚摇醒郭笑天,扶他坐了起来,慕容灵打开盒子,在盒中取出一套银针,递给杨诚道:“你按我吩咐,运气给他扎针。”杨诚接了针,按照慕容灵指示一针针扎下,待第二遍行针后,只见郭笑天脸色已经渐有红晕,身上也热了起来。杨诚便按慕容灵要求收了针。
慕容灵又从盒中取出一小罐,这小罐乃是慕容灵发明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