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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绝对——是个伪君子——假斯文——”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众访客,重新拾起抹布,秦锦秋愤愤地指控。
“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吧。”林嘉言拧开水龙头冲洗拖把,一句话说得秦锦秋脸又腾地着了火。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似乎,大概,也许,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安心,她们说个几天就会忘记的。”林嘉言抬眼看她,“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阿秋你讨厌跟我有牵扯到这种程度啊。”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手中抹布已经被捏成烂烂的一团,秦锦秋撇开脸,嘀咕着:“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呵。”
好像听到了笑声?
“啊你又偷笑!”秦锦秋顿时愤怒了。
“好了好了。”林嘉言举手投降,“累了吧?要不要出去走走?”
被这么一说秦锦秋才感觉到自己腰酸背痛。她龇了龇牙,“有没有劳务费给我?”
带了些玩笑的意味,她说得并不认真。哪知林嘉言侧头考虑了一下,说,“有。”
意料外的回答让并未抱期望的秦锦秋愣了一愣。
林嘉言俯过身来,扶住她的肩膀,在她回神以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如羽毛般短暂轻柔的碰触,少年的嘴唇很温暖,在寒冷的冬日中,那是令人沉迷的温度。
他——他在干什么?
秦锦秋瞪大眼,蓦地又发觉,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正微微发抖。
……该不会是在紧张?
这个人呵。
秦锦秋仰起脸,迎向他的目光。没想到她会抬头,林嘉言的黑瞳中有些狼狈,匆匆直起身。夕阳金红色的光辉恰到好处地为两人面颊上的红晕作了掩饰。
明明是小时候常做的事情,为什么方才那一瞬间,心跳会剧烈如雷鸣?
“走吧。”最后还是林嘉言打破了沉默。
秦锦秋“嗯”了一声,跟了上去。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牵手。
曾经断裂的羁绊,再度缔结是否是正确的,他们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有很多东西已经变了。
而他们,也同样没有察觉。
'五'
沿着河慢慢走,秦锦秋直喊累。一艘小乌篷船刚好经过,船主孙伯是熟人,林嘉言招呼了一下,两人顺利坐进船里。
“好久没见你了,小子,去哪儿了?”为人豪爽的孙伯一边撑着蒿,一边笑骂道。
“在新台念书。”
“哈哈,回来好啊,你小子小时候打坏我的青花瓷瓶还没赔,就这么跑路可不行。”
“孙伯,我记得那瓶子本来就是坏的吧?”秦锦秋插嘴。
“丫头别拆台,小心我踹你下船!”
“您敢踹就踹呀,孙婶儿回头可得罚您跪搓衣板呢。”
孙伯吃了瘪,哼哼地生闷气去了。林嘉言失笑,带几分无奈地摇摇头。
宁静清澈的河流蜿蜒穿过松风镇,绕成了一条水路。为了吸引游客,河上的乌篷船作为松风镇的特色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此刻正值傍晚,船大多泊在岸边,随着水波舒缓的起伏一荡一荡。
汩汩的水声萦绕耳际。
“好漂亮。”尽管是从小看到大的景色,秦锦秋还是发自真心地赞叹道。
“你们两个小朋友第一次坐我的船,也在这个时候哪。”孙伯直着嗓门啧啧,“多快啊,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
“十年后我们一定还来坐您的船。”林嘉言打趣道。
“那时候老孙我就撑不动喽!”孙伯哈哈大笑。
一切仿佛与十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并且安稳静好得令人简直想要相信,在十年后,这所有的一切也不会改变。
秦锦秋支着下巴,静静地瞅着林嘉言温和淡然的微笑,不知为何又回想起他书桌上的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上的少年,冲着镜头笑得傻气,带着十分的纯真与心无城府。
林嘉言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小孩子一样的笑容呢。
察觉到她的打量,林嘉言转过脸来看向她,“怎么?”
明明夕照模糊暗淡,可少年清俊的面容却愈加明晰。
那是谁。
那究竟是谁。
'六'
在松风镇,时间变得静谧绵长。过年前的兵荒马乱并无碍于青柏巷中洋溢着的欢乐祥和的气氛。林家宅子里没有长辈,于是林嘉言一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