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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瞟了一眼桌子,是一碗红糖姜汤。
夏侯世廷久病成良医,也看过些医书。
书中说,天癸期,不可贪凉,不可受冷,不可浸水,不可惊惧,不可嗔气,否则于女体大不利,严重起来,可能会落下终身不孕之症或各类妇科杂症。
山间本就气温低,这几日更是阴雨连绵。
虽然惊讶他心思细腻,可眼下云菀沁最需要的却并不是这个,见他要转身,忙喊:“三爷!”
男子脚下一驻,似乎看出她的为难:“是不是还要什么?”
虽有点儿不人道,可是有资源不用,过期作废,云菀沁不好意思地一指他腰带:“差个布条,要系在腰上……没找到合适的。”他这一身衣裳的料子不用说,绝顶好货,细密却又硬挺。
夏侯世廷听明白了,这是看中了他的衣服。
他莫名鼻根渗出些汗,又发了几分燥热,背过身子,将腰带抽了出来,拿起来度量了一下,“刺”一声,手比剪刀还利索,撕下一截,递给云菀沁。
那个长短,宽度,弧度,倒还真的正是适合……这下轮到云菀沁整个人有些不好了,脸一烧,赶紧抱着他的腰带进去,用清水搓了两道,拧干后,在炉子上烘干,填了棉絮手纸,再找出针线缝制好,最后垫进了小衣内,换了条裙子。
整个人总算踏实了。
这一闹,两个人都有些不大好意思,各自装作没这事儿,灰溜溜躲进各自屋子去。
晌午,云菀沁的窗棂才被外面某人敲了两下:
“吃饭了。”
没声音。
夏侯世廷忍不住,从窗户眺进去。
她靠在床上,上午还红润的脸,现下有点儿发白,额上晶莹闪烁,是汗水,娟秀的眉拧成个小山峦,身子还在微微颤着。
“不吃了。”云菀沁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肚子。
她是去年来初潮的,还有些不大稳定,日子掐不准,说来就来,还有些经痛症,每次来月信时都得疼个一两天,这回遭了一劫,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血气,疼得更厉害,现在哪有胃口吃饭,腰儿都伸不直。
夏侯世廷知道女子每个月有小日子,知道小日子不能受凉,却不知道会疼,还疼得这么厉害。
“要不,”窗外的男子扬起下颌,慎思,“再弄一碗——姜汤?”
云菀沁哭笑不得,面部表情一抽,又疼回去了,倒吸口凉气:“不用了,神仙汤都管不了用,三爷自己去吃吧,这毛病只能躺在床上歇着,一会儿可能会好一些。”
稍一沉默,他没说什么,先走了。
待云菀沁腹痛稍好了些,晌午已经过了。
到了堂屋那边,饭菜纱罩盖着。
他到底是王爷还是厨子?倒是挺会做菜的。
纱罩揭开,云菀沁莞尔一笑,原来他是程咬金三板斧,晌午做的还是老三样:馒头,稀饭和咸菜,不过饭菜好似加过温,热乎乎的。
肚子疼消耗体力,早上到这会儿也时间很久了,她也顾不得形象,将桌子上的饭菜风卷残云,一会儿吃光了。
高氏夫妇还没回,雨却小了,天际还有些放晴的兆头。
脚伤好了许多,云菀沁被关了好几天,有些按捺不住了,这会儿肚子也舒服多了,想出去转悠转悠。
正嘎吱一声推开栅门,夏侯世廷的声音飘过来:“干嘛?”
真是神出鬼没!
她吓了一跳:“出去走走,看看路通了没,若是通了,三爷也能早些回去。”一转头,却差点儿笑出来。
他袍子上的腰带没了,松松垮垮的,在高家不知哪里找了条麻绳系在腰身。
不过,再一想他的腰带被自己当成了月事带,云菀沁又笑不出来了。
夏侯世廷瞟了一眼她的那只伤脚,眼睛里写满了不信任她能单独行动,跨步过去拿过她手心的伞:“走。”
什么意思?他要陪自己一起去?云菀沁见他已经提步,只得跟在他伞下,一起出了去。
雨下得不大,淅淅沥沥。
有点儿像是江南杨柳岸的绵绵细雨,充盈着妖娆风情。
高家村确实是个世外桃源之地,没有被外来开拓过的痕迹,刚被暴风骤雨侵袭过一阵,反倒像是被泉水洗净过的一块碧玉,更加鲜活明艳,笼罩在烟雾轻纱一般的夏雨中,空气里散发着洁净的纯天然泥土清香。
云菀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跟身边这个举着伞的男子,在小山村里的农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