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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一讶。
她的指甲壳儿圆润而晶莹,干净地近乎无暇,叫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指甲没有刻意蓄长,涂了淡淡的凤仙花调成的水红汁液当做蔻丹,与肌肤的颜色浑然一体,光泽十分自然和饱满。
夏侯世廷始终不知道她在避忌什么,她明明总在暗中帮自己,可又绝对不是为了攀自己,不但不想攀,而且还若有似无地保持距离,对自己始终是恭恭敬敬。
很奇怪,就像是对——上级一样。
该死的,——可他不要她对自己那么恭敬!
他领着她的指头,在刚愈合的伤口边轻柔地摩挲,声音淡淡:“看,都伤成这样了。”
七个字,异常简洁,每一个字却好像搔到了她心窝子里。
这语气……难不成是撒娇?
如果这是他调QING的独有手段,那云菀沁还真是服了。
实在跟他外表不匹配。
不过仔细瞧瞧他的嘴唇,倒也真是可怜。
一团肉只怕都咬下来了,还是要下狠心的。
云菀沁想想自己在家里做个小女工,针不小心扎着手了,都要疼半天,用黄泥炉子加温花泥做香膏时不小心烫了一下,都要赶紧贴在耳根后跳个脚,别说银牙一合,亲口咬破嘴唇了,得多疼啊。
一刹那,她恍了一下神,面前这男子不是皇家人,未来也不是佳丽三千的帝王,现在的他,只是他而已。
或许比喻不大恰当……但此刻的他,还真的像一只蹲在地上受伤,目色柔和,想要讨个怜爱的……巨型大犬。
不需要他手的带领,她踮起脚,举着白嫩笋尖儿,在他的唇际游荡起来,沿着他伤口边缘的淤红,还有光滑的肌肤纹理,一点点地柔柔地爱抚,噙着两点笑意:“这样疼么……这样还疼不疼?……这样呢?嗯~?殿下?”
玉指所到之处,纤薄嘴角处,就像沾染上了火星子,一点点地跳跃,夹杂着女子故意捏细的声音,娇媚入骨。夏侯世廷意识到了,自己在玩火*,这丫头,还真的是脸皮很厚的,压根儿就不怕男子,早就该想到,她怎么会像其他弱质女流害羞得缩到一边,这下好,她竟是反过来调戏自己了!
掌心一蜷,他忽的下定决心,牢牢捏住她小手,一双墨色黢黢的浓目盯住她:“跟了我,好不好。”
这是他这辈子有史以来,对女子说过的最大尺度的话。
六个字而已,却耗了他一半体力。
每说一个字,英魁的后背连着颈就炸出一点热汗,这个滋味,绝对不比每个月毒伤发作时的消耗要低…
掌心的柔荑一动,然后挣扎起来。
云菀沁从片刻的放松中清醒过来,上一世,慕容泰说过的情话比他更甜更叫人动心,可是最后呢……她知道不能因噎废食,怕见鬼就拒绝走夜路,可是这个男人,她惹得起么?
少女的犹豫和抵触,他目色加深,一双眼眉本就敛沉,这会子更是深不可测。
正在这时,那名站岗的青年太监从廊下跑了过来:“三爷!贵嫔娘娘着人来找云小姐了——”这回还真是赫连氏派人来找了,赫连氏见太子都过去藕香榭了,寿戏都开始了,云菀沁却迟迟未归,不大放心。
太监话没说完,一眼见到三王爷拽住那云家小姐的腕子,一怔,连忙第二次捂住眼,宫里有些事儿,最好还是别看到,否则惹祸上身。
云菀沁趁势抽出手腕,退后几步:“殿下,臣女先回宴了,免得贵嫔担心。”
这一次,夏侯世廷也没多拦了,脸色也恢复了自然,秋风中舒衣广袖一飘,开口:“今后不要再与储君来往。”
是命令,不是商量。
云菀沁嘴巴歪了歪,以后若有能耐登基,对着臣子去下旨,甭想管到我头上。
他见她沉默不语,浓眉一扬,强调:“本王不是吃醋。”顿了一下,“太子居心叵测,并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竟然说另一个人居心叵测,五十步笑百步,云菀沁还真是忍不住好笑。
“你笑个什么,”男子抬了抬眉,有些不高兴,“本王在说正经的。”
云菀沁这才柔柔福了一记:“是,臣女不笑了。”
等云菀沁与太监离去,施遥安从拱门后的兰馨室出来,悄声:“三爷果真不是吃醋,不是因为那太子与云小姐走得近?”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记眼刀冷风过去,施遥安方耸了耸眉,噤声。
*
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