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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陈秋环著林春的脖子,垂下灵秀的眼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爬著林春那翘乱的头发。
两个人都想开始谈,却不知从何谈起。是陈秋要先质问他? 是林春要先将感想和盘托出? 又怎说得出口呢。可是,先提出要谈判的人又是林春自己。到了临门一脚,他总是硬不起来,软坨坨一摊烂泥似的,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真想不通为何陈秋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对了,我有跟你说过吗?」陈秋没头没脑地打开话题匣子,声音变得朦胧,好像给一块布睾住口鼻似的,他说 :「冬至那天,我老豆竟然回来了。陈心那家伙也算有道义,从宿舍回来陪我,免得我一个人对著那家伙。」
林春诧异。冬至可是个大节,所谓「做冬大过年」,陈叔竟然会在这个重要日子撇开妻儿,回到这里跟陈秋他们吃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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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95(美攻平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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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陈秋冷笑,彷佛有一丝气自他的鼻端喷出来。林春俯视著陈秋的脸,那秀气的脸充斥著不屑,眼睛里不再是清秀苍翠的山色,而是一种深如浊泥的黑色,唇懒懒地扬起一边,无情得彷佛是刀刻出来的。
「我很稀罕他回来跟我过节吗? 我要跪在他面前喊声『谢主隆恩』吗? 走了那麽多年,忽然回来,也不知是什麽居心。陈心比较冷静,他仅仅低头吃饭,吃得格外地慢,我想那一顿饭,我们三个人吃起来都是味如嚼蜡。那个人买了几盒小菜回来,都是老母生前最爱吃的。
「他竟然有面目 :『你们妈生前就最爱吃椒盐豆腐跟咕噜肉。吃著这些菜,我彷佛觉得她也坐在这儿,陪我们一起吃。可是,到底还是你们妈做的菜比较好吃。』我一个忍不住,就把筷子掷上桌面,说 :『妈如果真在这儿,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上我身,再进厨房拿把菜刀,一刀劈死你。你不用回去「你·家」过节吗? 陈老板,做冬还跑来找我们这些「野仔」(注一),真是好人,简直要封你做慈善家。你也算是父亲的典范了吧?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个月都回来一次,也就是每年跟我们住十二日,真是照顾得我们无微不至。想来,我这做儿子的从来没记得过你的生日,父亲节时也没请过你去饮茶,倒是我们不孝了。』
「那贱人被我说得脸也黑了,顿时停下碗筷。陈心一直没有说话,直至吃完碗里的最後一口饭,他才问老豆为什麽回来做冬。然後那家伙说……你猜到他说什麽吗?」
林春没说话,只是柔柔伏在陈秋的肩上,闭上眼睛,品味著一种复杂的感情。他知道陈秋对陈叔很有偏见,表面上是一面倒的仇恨,但又不只有恨意。他不懂得要怎样为陈秋解开这个结,也许不是所有结都解得开,有些结解不开,就会成为种植於心上的疙瘩,平时不痛不痒,可偶尔拔一下,就叫人一阵刺痛,须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过去。
「那他说什麽?」
「他嘛,他……」陈秋停顿,林春没有看他的表情,只听到耳畔陈秋磁性的嗓音 :「他说,今年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他在我生日那天没能赶回来跟我庆祝,所以过冬说什麽也要回来过。陈三愁……这个男人,真是卑鄙。可他这麽说过了,我忽然有点明白我妈为什麽总是离不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待人的方式就像养狗。我、我妈、我哥,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只只可爱的狗。心情好,他就会摸摸我们的头。但大多时候都置我们於不顾,他有出面的世界。但狗养得久也是有感情的,每当他挂念我们时,就回来一趟,给我们掉一块肉骨头。我妈就是这样,做了一只忠心的狗。
「所以我才讨厌优柔寡断的人。要麽就铁心到底,不要再看我们一眼。要麽就回来,不要若即若离。但他偏不。我总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再见到那个人,在我以为他真的消失时,他又走出来给我以几句好听的话。有时以为他回头了,他又潇洒地离去,做一个讨厌的浪子。但我偏偏就像中了邪似的,总是被这些优柔寡断的人吸引,真是蠢得要紧。」
林春知道陈秋在说什麽。是的,他就是陈秋所说的,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一时亲近陈秋,一时又害怕起来,怕自己会受伤,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头。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者,反而有更多顾忌。到了这刻,甚至於林春自己还想,以後要娶妻结婚生子。可并不是林春卑鄙,而是他总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