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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牧场的人提到段月兰生病时,军中接收战马的副将亦无动于衷未置一词。
即使如此,段月兰还是忍不住会梦见伍子珩。她告诉自己,伍子珩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他还未娶亲,她就还有机会。
段月兰就这么执着地单恋了下去。
之后不久,伍子珩在一次出征时受了伤,段月兰得到消息不顾一切跑到军营想去探望,却被告知,伍子珩已经回长安了。
段月兰也想跟回长安,却受到了父亲魏国公的严厉斥责,她只好仍留在西北。
尽管一直身在西北,但是段月兰从未停止收集伍子珩在长安的消息,得知他拒绝了别人的提亲,如今伤势渐好,受封侯爵……只要有长安的信来,段月兰的心情就如西北的天气一样晴好。
甚至,段月兰还梦见了别人叫她镇远侯夫人。
直到伍子珩给墨姝住进了冷香阁,随后墨姝成为了伍子珩的表妹,似乎是一夜之间,镇远侯宠爱表妹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传到了西北。
段月兰知道这一消息后,不慎从马背跌了下来,虽然伤得不算重,却半个月都没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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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见礼
随着马车停稳,早就下马候着的陆二上前打起了车帘。
段月兰看到伍子珩从车上下来,仍是印象中的清冷高贵,俊逸非凡犹如天人。她不由得失神,一下涨红了脸,心跳与呼吸皆慢了半拍,但觉天地间都失了颜色,心里眼中仅余伍子珩一人。
而站在旁边的段月茹上次在宋国公府并没有见到伍子珩,这回初见,一下也看呆了,面红过耳。
只见伍子珩下车之后,又转过身去,探手打起了车帘。
段月兰这才想起,马车里还有一人,她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僵住了,面色由红转白,她咬了咬下唇,心里的酸涩又蔓延开来。
但段月兰到底是能独立打理牧场的女子,心性沉稳坚韧,很快面色如常,又换上了浅淡的笑意。
墨姝从马车内探出身子,不等伍子珩相扶,已轻盈地跳下了马车。
但是,段月兰和段月茹两人早已看到了伍子珩抬起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两人忍不住想,若换了是她们在车上,这时定会优雅地扶住伍子珩的手,踩着马凳下车,而绝不会像墨姝这么粗鲁直接从车上跳下。
段月兰款款向前行去,段月茹一怔之后惊醒,也连忙跟上。
行至车前,姐妹二人才想起,墨姝有县主的封爵,即使只有封号而无食邑,这身份也比两人尊贵,是要依礼拜见的。
段月兰和段月茹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屈辱。
即使是在陵北墨氏还居世家之首时,段月兰姐妹二人见到墨家的姑娘,也不过是平辈间见礼,如今墨姝却一跃到了两人头上,碰到还得先恭敬执礼,两人身份突然低了一截。
若段月兰是见到因同样原因而受封县主的杨琉璃,肯定可以很快调整好心态,绝对没有这样强烈的不甘和屈辱,但墨姝却是她心上人的表妹,是她心上人唯一在意的女子。
段月兰不知道墨姝有什么出众之处。
若说容貌,段月兰自认为生得端庄秀丽,且身材高挑举止优雅得体,而墨姝如今不过是一未长开的小女娃罢了;而论家世的话,她也算是出身名门显贵,且魏国公府深得梁帝宠信,又打理着马场,与伍子珩门当户对,岂是一个家族败落只靠认亲才得了个县主封号的墨姝能比的。
这墨家六娘子到底有什么好的?抛开家世容貌这些不说,段月兰觉得,光是自己打理牧场一事,伍子珩莫非就不心动?
连宋国公府都想着与魏国公府结亲,何况伍子珩曾身为率军的将领,就不知道战马的重要之处?
而墨姝呢?对伍子珩能有什么助力?还是就只因为,她年纪比他小?
段月兰心中一刺,收回这些念头,即使心里感到万分的屈辱和不情愿,仍然仪态端庄地向墨姝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甚至依然高傲,似乎给墨姝执臣女之礼已屈尊纡贵了一样,但一举一动的礼仪规矩,却是挑不出半点错处。
相比之下,段月茹明显随意敷衍多了,乃至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甘和怨气。
墨姝原想表示一下亲近说不必多礼然后只受半礼、伸手相扶的,但见两人这样的高傲不情愿的姿态,又留意到伍子珩冷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