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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油罐和正在做的事,快速跑到入口处背向的石林,贴壁而站。
由于抛物线原理,此处是最安全的,没有意外,这个地方算是整个开阔地唯一的死角。却还是十分危险。有些人倒霉起来。还是会被石林上方弹开掉落的流箭砸中,或死或伤。
刘戎看向身旁的史隘乾,只见他恨不得全身从头到脚像壁虎一样扒在石壁上。眼睛也闭着,嘴里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刘戎仔细一听,他居然在拜神仙。而且是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个遍。
这么紧张的时刻,刘戎不知为何。突然就很想笑,“临时抱佛脚,有用么?我怎么觉得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史隘乾闻声,睁开眼,瞪着她道:“这么危及的时刻都不拜拜。能有好运气?”
刘戎苦笑,忽然左右环顾。变得十分紧张,“怎么没看到郭搏雄?”
史隘乾回:“他找庄贤去了,一直没回来。”
刘戎这才想起,庄贤之前跟着他的副官往岔路口走了,而且出事之后,好像就一直没见过他,于是又问:“那庄贤呢?”
此时外面放箭的趋势,再次小了下来。
因为这种强弩射起来非常费体力,且长箭的制作也十分耗材,所以说到底,打仗都是打钱,这种烧钱的玩意,不敢随便乱射呃……
还要留一些,到时去攻成都城的,不能太败家。
此时又是晚上,视野很差,若是射偏了,那就更浪费了。
所以建宁军每射一波强弩,就要停下来很久,观察一下对面的动静,看是否需要再继续,才考虑要不要进行下一波。
石林背面。
江英杰听见刘戎问话,从旁走来,路过刘戎身边时,愤恨说了一句,“那个阴私鬼,早先还假仁假义地劝我们留下?可他现在,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肯定自己跑路了!你还指望他?做梦吧!”
刘戎听着,心里猛地一‘咯噔’,想到什么,对史隘乾说:“妈的,庄贤那个伪君子,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哎!我们的马,不会是被他偷了吧?”
“啊!”史隘乾恍然大悟,赶紧将郭搏雄去找庄贤的情形,同刘戎仔细讲了。
此时入口处有人在喊:“火势又小了!快来帮忙!”
刘戎也顾不上思考了,赶紧跟史隘乾一道,搬动一个大缸,忙活起来。
早些时候。
庄贤跟随领路的副官,走入一个分岔路口,然后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僻静场所。
庄贤刚一进来,就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半躺在地上,背靠一棵大树。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军司马,一个军侯,一个校尉,加上带自己进来的副官,整支骑兵队的大小军官,还活着的,基本都在此了。
庄贤觉得有点奇怪,但碍于这么多同僚在场,也不好问。
他一向喜欢端着,此时又值第一场接敌战刚过,骑兵的人数,就已经死了一半以上,身为上位者,首先就要表现出镇定、强势、凡事心中有数的姿态,往后才能指挥得动这些气势低迷的下属。
更何况,他这个统领,还是个“空降兵”,是刘三临时换人的,除了身边这个副官,其余下属原来都不是他的人,所以也就更加不好指挥和服众。
庄贤走到那个伤兵面前,很快蹲下去问:“这么多天,刘三为何一直不派发粮草给我们?你又怎会受伤?成都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旁边的军侯,此时正用手托住他的头,让他得以看着庄贤。
信使说话间,嘴唇正一汩接一汩地往外吐血,“先生,不是刘三不发粮草……是成都发生了暴乱……
刘七去下属郡县崔征粮食的时候,好多亭长都交不齐额度。刘七一气之下,就想杀鸡儆猴,处斩了交得最少的那个亭长,结果激起了民变……”
庄贤听到这里,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他早就料到。此间有可能会出问题,也事先提醒了刘七。
西南王为此还特意做了交代,结果还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
信使道:“成都乱了以后,在二渡的所有人都已经回防,镇压叛乱。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亲口禀报给王……”
他说到这里,像是被血水呛了一口。手指伸在空中。像是要挠什么东西。舒缓一下难受。
庄贤立即伸出自己的手,让其紧紧握住。
两只手腕,由于彼此用力。竟微微发着颤。
信使猛烈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