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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常家夫人总想把常凤往大户人家里嫁,常凤也未必有那么抵触成亲这种事,就他们一道出来的,谁能逼得了谁?
萧安叹道:“常家婶子也是为子女计。”心里却自己给自己呸呸!这话说得自己都有些违心了。
在京城里的她羡慕边关的无无拘无束,在边关的常家夫人就羡慕京城里的豪华了。只是常家夫人哪知道京城里的风起云涌,随时都能涨个潮淹死一群人来。
此战事一了,少不得常叔要往京中去述职,家室留在京中,常凤要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得真进京嫁人去了。
常家夫人没远见,可常凤却是自幼听柳贞说京中诸事长大的,对京城便十分敬而远之。
程谨安也不过是对常家夫人总逼自己小伙伴有些不满,回头又说到正事,“许只能让六关再拨点人去增援。”
再这么打下去,就得过年了,过完年就得是开春,开春大家还得回去该种田的种田,该挖地的挖地,继续打仗下去,得连吃的都没。
就是三关里,再打下去,开春到夏日收夏粮之前,几万将士里被抽丁来的,就得饿上两月肚子了。
找户部要粮食倒是一条路,可也还得看春季是否有地方遭灾,要有灾情,春夏时节山中又禁猎,军中人饿死会引起的哗然可比一个大将被弄死严重多了。
萧安也不得不承认,“拖不得了。”
图海族现下的王还是以前那一个,不过开始重用起二子来。
部落里没什么嫡长继承这样的规矩,无非是看谁的拳头大,势力大,当然王的偏爱在势力上就能有加持。
她当年拼死干掉了图海王最为得意偏重培养的幼子,如今这个二子,也没差到哪去,否则也想不出带着几万人围着胡马关又不死拼,总半夜里来偷袭的贱招来,也不怪图海王终于看重了这个儿子。
再让他们这么骚扰下去,只怕胡马关的将士们都会疲惫。
守城之人疲惫起来,鬼知道对方手里还有没有火药,要还有这一个月的仗就白打了。不然她何必总霸着战场不放,怕的就是有人懈怠。
与六关联络之事,一直是程谨安在做,萧安也不用多过问。
程谨安就起身跟萧安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在这一场战争中,萧安的成熟稳重得令人刮目,明明之前还当是个大咧咧的小姑娘。
程谨安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萧安还是之前那样大咧咧的小姑娘可爱得多。
不像现在,都得一本正经的说话了。
太孙守城一夜,就病了一场,一直高热了两日才退,也到了第三日才醒。
这倒是也坐实了太孙身体是真不好的传言,之前魏氏等人都觉得既然六关里的郎中说太孙没事儿,说不得就是装病,这会才明白,这是底子太差,平日里没显现出来罢了,这一吹风病因子就被引了出来。
太孙一边拿手绢抹鼻子,一边瓮声瓮气的问身边的苟顺,“萧安呢?”
苟顺见太孙醒了,一颗吊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忙先给太孙喝了一碗红糖熬姜汤水,才道:“昨日夜里,萧侯爷带着一万将士,跟着程谨安、魏氏等人说是奇袭去了。”
太孙脑子晕乎乎地,就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了?”
苟顺伸出了两根手指,“回公子,两天啦。可吓死奴婢了。”
太孙垂着眼,这头昏着不说,鼻子喉头都被堵着,浑身骨头架子都像是散了一般,这再睡下去也不行,就伸手道:“扶我起来。”
苟顺忙道:“公子才醒,还是躺着吧?外面冷得紧,又吹着风,只怕公子回头病情加重,这胡马关的郎中到底比不得京城里的御医呀!公子!”
可是愁死人了,太孙有个万一,他也得陪葬呢,哪跟这府邸里其他人那般吃得着睡得着的。
太孙说要起身出去,那就是在要他的命了。想他苟公公,也才十几二十的年纪,还是年轻呢。
太孙懒得多说,只道:“就起身在榻上靠一靠,睡了几日,发了一身的汗,难受得紧。”
其实苟顺每夜里都替太孙擦过身,太孙身上说臭也不臭,只不过被褥肯定是没换的,这会儿太孙说只在榻上坐一坐,他也放了心,“那成,屋子里有炭火,公子穿得暖和一点也当没事儿。”
苟顺说完,就将太孙的衣服拿了过来,本就在竹笼子上烤着的,这会儿也是热腾腾的,不过就是太孙来胡马关来得及,这香料苟公公带得少,薰衣服有些省,这炭火味儿重了些。
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