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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1941年12月,一场令所有美国人都陷入恐慌的野蛮事件,同样威胁到了住在奥马哈的沃伦的生活。珍珠港事件的那个周日,巴菲特一家正在西点的外祖父斯塔尔家串门。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们听到了军队的乐声。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美国人对战争逐渐习以为常了,沃伦的生活也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1942年,内布拉斯加第二选区的共和党人找不出一个候选人来参加战时总统的竞选活动,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共和党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一位公开反对新政的人士:霍华德。巴菲特。
身为孤立主义者的霍华德获胜的可能性可谓微乎其微。在游历各地的政治演说中,他抨击的对象并非希特勒或是墨索里尼,而是把矛头对准了富兰克林。罗斯福。
我完全知道那些对共和党候选人不利的因素。他对世界所公认的最强大的坦慕尼协会的政治机器发起了抗争。这个无情的集团,披着战争的外衣,正在策划阴谋,想要勒紧绕在美国脖颈上的政治苦役的锁链。
霍华德痛斥了通货膨胀和臃肿的政府机构,他领先时代达40年之久。在奥马哈,他受到广泛的爱戴,虽然他没有钱——他的花费仅有2361美元——但他顽强地抗争着。
在选举当日,霍华德准备好了一份妥协演讲,并在9点钟时就退场了。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获胜了,他称此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惊喜”。
而沃伦则震惊地意识到自己命运发生了变化:12年来头一次,他不得不离开奥马哈。在刚选举完之后拍的全家福照片上,沃伦脸上流露出焦虑的神情,英俊的脸庞陷入一片迷茫之中,紧闭的双唇费劲地挤出些许笑意。
由于战争时期华盛顿的地皮很紧张,霍华德在偏僻但很迷人的弗里德里克斯堡的弗吉尼亚镇上租了套房子。房子盘踞在山上,俯瞰着拉帕汉诺克河,这是一个有前廊和一片玫瑰的野草蔓生的白色殖民地建筑。罗贝塔觉得它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场景”,沃伦却对此地深怀厌恶之情。
虽然弗里德里克斯堡像影片的风景,但它位于南方,显得既荒凉,又陌生。沃伦不喜欢任何方式的改变,而这次则把他的世界彻底颠倒了一次。他不仅被猛地从朋友和邻居身边拽走了,每周还时不时把他和父亲隔开了。父
亲住在了往北50里地的华盛顿道奇旅馆里。这位国会的新成员曾对家人宣布他只任职一届,但这种承诺并没有让他的儿子得到安慰。离开奥马哈,离开了所有他所熟悉的东西,沃伦陷入了悲惨的“思乡情结”之中。
虽然他对自己的离去深感绝望,但在本性中,他不想违抗自己的亲人。
他只告诉家人说他受到某种神秘的“过敏症”的折磨,整夜无法入睡。当然,他这种禅宗似的坚忍完全是为了不让家人感到不安而竭力做出来的,他回忆道:“我对父母亲说自己喘不过气来。我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放心去睡觉,①而我却彻夜难眠。”他们终归还是很担心他的,在这时候,沃伦给祖父欧内斯特写信诉说了他抑郁的心情。祖父很快回信建议沃伦搬来和姑妈艾丽斯同住,然后在奥马哈念完8年级。在弗里德里克斯堡度过了几周的生活以后,他的父母终于同意了。
沃伦乘火车回去的途中,与内布拉斯加的一位参议员休。巴特勒共住一间卧铺单间。拂晓的时候,巴特勒议员发现这个年轻人一晚上都睡得特别香,于是说道:“我还以为你睡不着呢。”沃伦欢快地回答道:“哦!我早把这毛病留在宾州了。”
回到奥马哈之后,沃伦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艾丽斯姑妈是一位思想自由的家庭经济学教师,是一位和颜悦色的园丁。她对沃伦很感兴趣,和其他老师一样,她被沃伦的聪慧和好奇心所深深吸引住了。
欧内斯特祖父是一个个性很有特点的老师,也被沃伦吸引住了。欧内斯特正在撰写一本书,每天晚上都给沃伦讲上几页。它的题目很复杂——“如何经营杂货店以及我从钓鱼中学到的知识”。它的要旨可以从欧内斯特的一封信中明显地表现出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