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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超终于压低了声音,嘴里不停咕哝。
韦不平皱眉道:“先别争论了。所有事情都不过是猜测,无任何真凭实据。一啸、一咏,你二人守着净慈庵,我们且先回不平门,先请谷神医来验明伤口,鉴定一下惠净师太身上剑伤属何人所为。”众人闻言方才禁声。
“ 是。”左张二人领命。
一路下了山,公孙二娘沉默得惊人,凌叶子想要宽慰她几句,却见她别过脸去,不理不睬。回了自己屋内,公孙二娘砰地关上门,将头蒙在被中,双手捂着头,一时难以抑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将声音闷在棉被之中,震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也不知叫了多久,她觉得嗓子已哑了,头仍是痛得厉害。此时方掀开棉被,倚着床栏,一时觉得全身脱了力,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了。她开始仔细地回想惠净师太与念清的伤口,越想便越能肯定只有秋渐浓才有那般快的身手,可在一招内置二人于死地。莫说那伤口确凿,便只以身手之快捷而论,只怕当世除了秋渐浓外也无出其右。她虽是不明白秋渐浓为何要杀惠净等四人,但心中却渐渐地生起恨来,一手紧紧握着床栏,不知不觉间将桐木床栏捏得粉碎。
谷涵的住处便在登封城效,赵一吭与左一鸣一起前往,听说此事,立即赶了过来。韦不平带了几名弟子偕同他去了净慈庵,谷涵仔细验明了伤口,起身道:“韦兄所料不差,惠净师太的伤口与我姐夫死时一模一样。不过魏棋风的剑法再快也不能自正面一剑刺杀惠净师太,除非是秋渐浓亲自动手。”
“果然是他,究竟是为什么?”韦不平自语道。
“此人行事未必有什么理由,我早便想为我姐夫报仇,可惜武功不济,力有未逮。惠净师太是方外之人,素来慈悲为怀,不与任何人结怨,竟也遭他毒手,真是——!”谷涵叹口气,摇摇头。
韦不平站起身,道:“惠净师太德高望重,张裕是我不平门的客人,他们被害之事决不能就此罢休。”
谷涵问道:“韦兄打算如何?”
“此事无论如何也要讨回个公道。血案发生在少室山上,少林、嵩山也怕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且与他们二派商量一下。”
谷涵道:“此人早该死了,以韦兄在江湖中的地位,完全可以广发英雄贴,邀江湖同道共剿之。”韦不平看着他,两人对视,均颌首。韦不平令众弟子抬了四具尸首下山,他与谷涵随后而行。
下山时,途经少林,二人命弟子在少林寺山门外相候,自行进了少林寺,等候知客僧通报方丈。少林寺位于少室山下丛林,对面少室山屏立,背依五乳峰。嵩山形如莲花,而少林寺便建在莲花之中,庙宇辉煌,端地气势雄浑。韦谷二人候了一阵,知客僧回转,带领他们经大雄宝殿,穿过法堂来到方丈室,方丈法渡正在室内相候。
韦谷二人进了门,先施了一礼,法渡禅师回了一礼。法渡禅师生得面相庄严,盘坐于蒲团,面前矮几上已置了托盘茶具。见二人到来,一名小沙弥斟了茶自行离去,室内只余下三人。二人围着矮几坐下,详说了惠净师太惨遭毒手之事。法渡听毕,合什道:“阿弥陀佛,师太妙悟佛法,深谙禅意,佛门又少了一位大德。以师太谦和慈悲的性情,决不会去得罪他人,此事委实难解。”
谷涵又将自己与韦不平的推测说了,法渡听完,道:“无论何人,杀人总有缘由,既未知缘由,便不能凭一剑之伤定罪。无论秋渐浓在江湖中声名多恶,也须先问个明白方定他罪行。”
韦不平道:“是。”
谷涵却想:“这两人一唱一和,迂腐得厉害,剑法已判定是秋渐浓所为,还要追问缘由,若秋渐浓一味抵赖,难道便因此认定他无罪?难道天下还有许多人可以冒充秋渐浓的剑法杀人?剑招可以模拟得相似,但这般身手却不能装得像。”
法渡道:“谷神医的提议未必不好,不过共邀武林同道先商议此事,待有定论再围剿他为上策。”
谷涵想:“等你们广发英雄贴,大张旗鼓商议完毕,他也逃到爪哇国去了。”他正想说话,却听韦不平道:“方丈所言甚是,先邀齐武林同道,将他请至嵩山下,当面对质此事,以求定论,免得无谓猜测。纵此事非他所为,多年来他所行不端,也当是处置的时候了。”
谷涵终于忍不住道:“韦兄当他是贵客么?八抬大轿一请便来了,又不是来不平门赴宴,江湖同道齐集来对付他,你道他会乖乖前来?”
韦不平道:“未必。数年前有人邀集百人,相约他于剑峰上解决恩怨,他便孤身赴约了。此人行径尚算光明磊落